她覺得好累,從來沒這樣身心疲憊過。也是第一次,她感到自己需要一個堅實的懷抱和胸膛來為之依靠。她想到了子月,但是再一想到他總是冷冷淡淡的樣子心也感到陣陣寒意。
她將一諾輕輕抱到床上,轉過身,對上子月一雙無言的眼眸。
「我……,」子月剛開口,卻被雲逍給截斷了。
「沒什麼可說的,」她有點生氣,「一諾那樣苦苦哀求之下,你仍舊一言不發。」
「你要我說什麼呢?說我願意做他的爹?」
雲逍怔怔的看著子月,突然苦笑起來,「子月,原來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你根本就不願意對嗎?」
子月亦望著雲逍,眼里盡是苦楚,他應該怎麼說她才會明白呢?
「不是我不願意,只是……,我實在沒有這個資格做一諾的爹。」
「那你告訴我,誰有資格?」
子月不語,只是黯然傷神的調轉輪椅,往屋外而去。
雲逍也轉過身,不再象以往那般目送子月的背影,這一刻的子月是那麼熟悉又陌生。突然她又想到夢中那個男子,他的影像漸漸清晰起來,她集中精力拼命想要看清他的臉,但是最後還是一片模糊。心口一陣急痛,她只得捂著胸口癱坐在椅子上。
「小姐。」
雲逍轉頭,也不知良玉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良玉。」她抬起頭,卻已是淚眼迷蒙。
「小姐,你不要怪先生,他有他的苦衷。」
「苦衷?你我哪一個沒有苦衷?說白了,他不過就是畏前畏後,他喜歡我,又不敢正視自己的心。」
「不是的,」良玉拉住雲逍的手,「先生是在等小姐自行想起過去的一切。他若現在給了你承諾,他日小姐要是想起了以前的事,那後悔、矛盾的終將是小姐你,先生是不願看到小姐痛苦。若日後小姐想起了過去的一切,卻還執意要與先生在一起,相信先生一定不會再閃躲,定會對小姐放開懷抱的。」
雲逍望著良玉,雖說銀白面具擋住了她的容貌,但她的語氣卻那般堅定,說到子月時,眼里閃過的崇敬和仰慕是擋不住的。原來真正懂子月的是良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