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覺得自己是即將掉進陷井的小白兔?隨時都會被人推下去!
好可怕的感覺,她絞盡腦汁推測繼母下一步想干嗎?但左思右想,腦袋想的疼都想不出來。
黃夫人好像沒看到她的反應,長長的嘆息,「杯水車薪啊,本來該將僅剩下舊首飾舊衣服賣變了,但這是為數不多的幾樣東西,要是賣變了,還怎麼見客?」
兒子一旦高中,就要四處應酬,她需要這些東西維持自己的體面。
黃小蝶猜不透她的心思,只能訥訥應道,「母親辛苦了。」
黃夫人盯了她好久,這才放她下去,「小蝶,你記得這點就行,下去吧。」
黃小蝶如釋重負,逃似的退出去,夜風一吹,後背冷嗖嗖的,這才發現後背的衣衫已經濕透了。
哎,什麼時候才能解月兌呢?
她時時刻刻守在父親身邊,服侍照顧,不假手于人,細心周到。
兩個專門服侍黃老爺的老婆子松了口氣,總算能緩過來了。
這一家老老小小,只有大小姐才會親手照顧病人,其他人只會過來看看,問候幾句就算完事。
黃小蝶拿擰濕的布巾細細擦拭父親的臉,憔悴又蒼白的面容,讓她又一次悲從心來。
父親,你可要快快醒來,這個家需要你,弟弟們還小,還撐不起這個家啊。
一個丫環走進來,行了一禮稟道,「大小姐,有客來了,母親讓你去見客人。」
黃小蝶怔了怔,客人?家里好久沒有客人光臨了。
她沒有細想,听了丫環的勸說,回屋子換了件能見客的衣服,重新梳了頭。
她打扮妥當,蓮步輕移跟在丫環後面進了花廳。
她盈盈下拜,輕啟玉唇,「母親。」
黃夫人穿著體面的見客大禮服,頭發梳的一絲不苛油光滑亮。
她笑的極慈愛溫柔可親可近,「小蝶,過來見見徐夫人。」
黃小蝶早就習慣了她在外人面前的做作,目不斜視沖客人拜了下去,恭恭敬敬禮儀絲毫不差。
起身時朝客人瞥了一眼,但見她渾身珠光寶氣,環翠縈繞,顯得貴氣十足,但沒有那種當家主母壓住一切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