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厲聲指責道,「你騙人,你怪她克死了娘,所以你不疼她,你恨她。現在她終于要去陪娘了,你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你終于可以開心的笑了。」
整個院子里靜悄悄的,所有人噤若寒蟬,捂住嘴不敢作聲。
只听到白飛揚撕心裂肺的叫聲,那麼的淒涼,那麼的痛楚。
聲音不住的在院子里回響,回響,回響。
在每一個人心里投下一塊巨石,激起無數的漪漣。
看著淚水狂流的兒子,看著地上如死尸般躺著不動的女兒,听著這一聲聲刺痛人心的話語,白朗日這一刻如同被萬箭鑽心,痛不可擋。
一顆心好痛好痛,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六年前那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又一次襲卷而來。
他又要眼睜睜的看著至愛的人,就這麼死去?
他又要什麼都做不了,無能為力的送走至親的人嗎?
不,不!這一次他一定能救回芊芊,不再讓悲劇重演。
這一刻以往對女兒的嫌惡,全都化成了自責和歉疚。
他渾身發抖,猛的推開飛揚,一把搶過芊芊的身體,從懷里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散發清香的藥丸,握著她尖尖的下巴,硬是灌了進去。
一手托著她的後背,輸入內力,一邊狂喊,「大夫呢?人呢?」
飛揚伸手扶住芊芊的肩膀,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父子倆心急如焚,都沒想到要探探芊芊的鼻息,以確認她是生是死。
或許不是忘了,而是不敢去確認,生怕得到讓自己絕望的答案。
夏大夫是被侍衛扛著飛奔過來的,見到這一場景,臉色大變。
怎麼會又發生這種悲劇?
白家這些年出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不能再添這一件了。
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沒過個一天安生日子。
他一把抓起芊芊的脈搏,愣了愣,臉色古怪到了極點。
白朗日見他久久不說話,惶恐的問道,「夏叔,怎麼樣?芊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