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慢慢睜開眼楮，黑白分明無一絲雜質的雙眸，晶亮而美好，閃爍著燦若星子的光芒。
在飛揚看來，那是世間上最美麗的黑寶石。
他幾乎激動的喜極而泣，「妹妹，你醒了？」
芊芊露出淺淺的笑，馬上又哭喪著臉，手往頭上模去，「哥哥，痛。」
飛揚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讓她去觸踫傷口，溫柔的哄道，「哥哥幫你吹吹，馬上就不痛了。」
他湊上前去，對著她的傷口輕輕的吹了吹，淚水卻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落在她的額頭、她的臉頰、她的眉眼。
涼涼的，苦苦的，澀澀的。
芊芊伸出小小的手，慢慢替他拭淚，小臉上的表情脈脈溫情中又夾雜著一絲歉疚，軟軟的安慰道，「別哭，我不痛了。」
她真的擁有一個好哥哥，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飛揚見她這麼乖巧懂事，心里更是痛的厲害。
他握著她短短的五根手指，輕柔無比，生怕握痛她。
他幾乎哽咽難言，「妹妹，哥哥真的很沒用，明明說好要保護你，可一次又一次的食言，我……」
芊芊的黑眸濕了，如同浸了一汪水，說不出的憐惜，「我沒事，一點都不痛。哥哥別難過。」
心疼的看著他發紅的眼角，心里隱隱有一絲後悔。
飛揚很想說一句，以後不會再讓你遇到這種事。
可是他說不出口，他無法保證自己能做到。
他痛恨極了這種狀況，對一切無法掌控，無能為力到了極點。
但如果再遇上一次，他恐怕真的要崩潰了。
那種失去至親之人的滋味，幾乎讓他發狂。
回想起芊芊合上雙眼，蒼白著臉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幕，整個人如同沉浸在冰冷的冰水里，心髒幾乎停止了呼吸。
如果再來一次，他真的撐不住，他會報復全天下的人，讓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白朗日看著他們兄妹的對答，心中百味俱雜，上前一步喚道，「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