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珈瑤自從被那個宋山愚脅迫著打了一個電話後,就一直獨自呆在空蕩蕩的房間中。
她穿上鞋子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盯著窗戶,後來還是不死心的再次拉開看了一眼,然後扭頭看了一眼床上鋪著的床單,腦子了列出了好幾條方案,可是無論怎麼算,那張床單還是湊不出一根繩子的長度。她要是指望撕床單撕出一條救生繩的話,結果還是必死無疑,唯一的區別了,不用繩子直接跳,大部分固態會轉化為液態,而是用了床單繩子,也許可以保持住大半的固態形狀。
陳珈瑤覺得現在這種情況真到了絕境,上天入地的別說一扇窗,就連一絲縫隙都沒有。跟現在比起來,以前學習考職稱什麼的簡直連九牛身上的那根毫毛都算不上。而且,看著那些人,雖然也什麼說些什麼仗著勢力財力威脅的話,可是明眼人眼楮一瞄就知道是沒人敢招惹的。雖然黑道上的事情她一個良民接觸不到什麼,但是這個社會上,還是有一大批人在小市民頭上稱王稱霸的。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狠得時候像黑幫,不狠的時候接著在衣冠楚楚的做精英。即便自己真的逃了出去,只怕也是暫時的。這年頭,逼得人人不人鬼不鬼的事情多了,也不差自己這一件。
還有就是,哪有說人的聲音可以幫助改善失眠的,要真是這樣的話,她現在就辭了電台的工作,開一家失眠者之家。況且,要真是這樣的話,對方直接听卡帶碟子不是一樣的事情麼,竟然這麼勞師動眾的把「原版機子」給綁過來,這也太不靠譜了。簡直了囂張跋扈、目無王法、無法無天,視法律和道德準則無無物。
陳珈瑤想著自己要整日的坐在一個被失眠困擾的、腦滿腸肥的、不知道是什麼身份、更不知道背地里做了多了陰損事的老頭子身邊,還要像機器一樣不停的說話念文章什麼的,哭都沒眼淚了。
陳珈瑤就這麼干巴巴的坐著,任憑腦子胡思亂想,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也沒有剛開始那麼驚恐到草木皆兵光嚇一嚇都能被嚇死的地步。現在她比較擔心的是,自己的聲音療法對那位有身份的失眠患者有沒有用︰有用的話,她暫時安全,沒用的話,也許是糖果鞭子都有誘惑脅迫一番後放人回去,也許就像電視演的一樣,殺人封口。當然,即便是聲音療法有用的話,也保不齊對方殺人滅口。
陳珈瑤越想越多,幾乎將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能料想到的結果都琢磨了一遍,尤其是那種壞的結局。她這個人是那種事先如果有心理準備的話,壞事大多不會發生或者不至于剛開始設想的那般嚴重。她努力的列舉各種想法,同時思考那種情況下有沒有解決方案。
她只能任由自己這麼胡思亂想著。
當外面的天色又白變成昏黃的時候,安靜了不知多少個小時的空間終于響起了幾聲敲門聲,接著,陳珈瑤又看到了自己覺得第一危險可怕的人——宋山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