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你不覺得這很傷害你的身體,然後又會影響你的工作。再這樣下去,你遲早有一天的狀態會像你家那位得了老年痴呆癥的。」宋山愚的這句話起的作用遠遠高于之前的諸多苦口婆心。不過,在陳珈瑤看來,失眠除了對身體、大腦損傷嚴重外,對工作應該是有好處的,別人睡覺的時間全都用來學習工作,簡直就是一個人當兩個人用了。況且,眼前的這人也沒有那種被長久失眠折磨出來的憔悴與渾渾噩噩的感覺。
閭丘瀚的眼楮望著天花板的方向,臉上的表情不像是要配合宋大醫生的工作,而是一副隨便了任由你折騰了的表情。
宋山愚從書房拿來幾本書放在陳珈瑤面前︰「陳小姐也可以自由發揮,不過對著一個不回應的人還不如對著一台機器吧。」
陳珈瑤看了一眼書脊,發現都是散文小品類的。她覺得有點可笑,可是自己的處境讓她笑不出來。她只希望之前宋山愚說的那句「無論結果如何」能不食言。
「下面兩位就單獨相處,陳小姐,我就在外面的房間,等到二少睡著的時候,我帶你去另外一間房間。」
說著,宋山愚不等這兩人的反對,關上了房內的頂燈,只留下一盞暈黃的壁燈照明。陳珈瑤看著被宋山愚關上的房門,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這話的另一個意思是不是說,如果這人沒睡著,那自己就要像是參加朗誦比賽一樣一直一直的讀下去,連自己都不能睡覺?
陳珈瑤不置信的盯著那扇門,床上那人的視線讓人如坐針氈,簡直比她當年普通話考級,參加各大電內朗誦大賽更讓人頭皮發麻。
陳珈瑤飛快的抽出一本書,隨便翻開了一頁就開始讀,視線根本就不敢放在閭丘瀚身上。這感覺很奇怪,難道人面臨危險的時候,出了本能的懼怕外,心中竟然還能升起一種刺激的想要探究明白的好奇心。就像是在此刻,陳珈瑤想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誰,那個宋山愚是誰,宋山愚是說過名字的,也許可以查出這個人,而眼前這個睜著眼楮不知在想寫什麼的男人,卻是連名字都不清楚。宋山愚看起來不像是他的私人醫生,而是朋友。宋山愚喚他「二少」,除卻一般習慣外,陳珈瑤不得不懷疑這也是保密措施的一種。
陳珈瑤一邊用一種平緩的聲音小聲的讀著優美的散文,一邊在心中忍不住的琢磨。等到她注意到對方不滿警告的眼神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想的有些出神,在讀書的同時還在打量著對方。
陳珈瑤神經瞬間就斷了,之前是胡思亂想也好,合理推測也罷,全都陡然消失,她連忙將臉埋在紙業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不出一絲絲的緊張。
可是,卻是壓制自己的想法,心中想要弄清楚一切的想法就越強烈,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失眠,壓力還是身體問題,他是做什麼,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