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明明能清楚的看到分針的轉動,可是,陳珈瑤卻覺得,還是有好些時間,都被自己浪費掉了。
陳珈瑤在月末的最後一天的上打了一個叉。這一個月就這麼結束了。
陳珈瑤覺得自己不應該主動問起閭丘瀚離開的事情。畢竟,哪里有趕人的道理。還有一點就是,除了自己外,還有許多雙眼楮盯著閭丘瀚,父母的,陳嘉楌的,張瑜樺的——前兩天,讓她知道閭丘瀚送給陳嘉楌一把軍刀後,氣的陳珈瑤直跳腳,最後在閭丘瀚面前沒說什麼,打電話直接把陳嘉楌罵的狗血淋頭。那小子還振振有詞的說︰恩,這是我大哥送我的,你憑什麼管我,有本事你不讓他送啊。
陳珈瑤沒這個本事,她只能繼續狗血淋頭的罵陳嘉楌。
陳父陳母對小公寓的突擊檢查也變得更頻繁了,只不過閭丘瀚白天很少在這里,總是讓二老失望。陳珈瑤心里偷笑,嘴上還要說著,喲,來的真不是時候。
自從張瑜樺知道她和閭丘瀚的事情後,往這邊跑的更勤了。結果這一來二去,這兩方兵力就匯合了。
某天下午,陳珈瑤還沒有到上班的點,在小公寓里听陳父陳母和張瑜樺坐在一塊,說那個名叫閭丘瀚的男人,以及那個名叫陳珈瑤的女人的事情。
在這個問題上,後來說著說著,這話題就扯遠了,從陳珈瑤的人生大事上說到張瑜樺的人生大事上,然後又從張瑜樺的人生大事上說到旁人家的家長里短。說著說著,陳母就想到了一件事情,扭頭問︰「誒,陳瑤啊,听說你對門的鄰居搬走了?」
陳珈瑤正在看電視,隨口就說︰「我也不知道。」
陳珈瑤對門的鄰居以前是一對年輕的小夫妻,不過彼此接觸也不多,整天見不到面更是正常,即便人家搬走了,陳珈瑤也沒注意過。
「你這孩子,我听門衛說的,你家對門前一段時間搬走了,好像那小媳婦懷孕了,回老家住一段時間養養胎。他們兩口子把房子租出去了,你見過新搬來的人家沒有?」
「沒有。」陳珈瑤還是很干脆的回答。
陳母嘆了一口氣,然後意氣風發的開始教訓起陳珈瑤來︰「你這人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遠親不如近鄰這個道理啊。你去敲敲門,問一聲好,客氣客氣,能浪費你多少時間啊。」
張瑜樺捧著茶杯沖挨罵的陳珈瑤笑。陳珈瑤臉色稍微一遍,張瑜樺立刻轉頭對陳父說︰「叔叔,有人給我送了半斤好茶葉,下次我給您帶送過來。」
陳父也沒有跟張瑜樺客氣,直接就說︰「好好好,等你來的時候提前給家打個電話,讓你阿姨給你做點好吃的。還是怎麼有共同愛好,陳瑤根本就不喝茶,賴楌更好了,整天不是可樂就是雪碧的。」
張瑜樺語重心長的說︰「叔叔,我覺得,這是陳瑤小時候沒被培養好,您要是天天給她喝茶,她現在肯定就練出來了。」
陳珈瑤心中鄙視張瑜樺,心說,你行,接著狐假虎威吧,等我爸媽走後,你看我怎麼培養你。
眼看這上班的時間就快到了,四個人一起出了公寓,陳父陳母順便去菜市場買買菜,然後回家。張瑜樺的工作狀態跟游手好閑沒多大差別,于是就跟著陳珈瑤一起去電台,準備到處逛一逛。
在電台,陳珈瑤有男友的事情已經傳開了。模樣英俊,看樣子還是個有錢的主,陳珈瑤單身這麼多年,逮著這麼一個優質的,也算是賺大了。
陳珈瑤也不多說什麼,說的多,錯的多,任由別人亂想亂說。王晴倒是親自跟陳珈瑤打听了一次,陳珈瑤只承認有交往的人,別的就什麼也沒有說。王晴竟然笑著拍了拍陳珈瑤的肩膀說︰「恭喜啊,陳姐終于有人接手了,等結婚的時候要請我喝喜酒啊,到時候我給陳姐封一個大紅包啊。」
陳珈瑤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下午做電話祝福節目。節目做到一大半的時候,忽然出了一個亂子。
每天都是這幾檔子節目,陳珈瑤早就做熟了,幾乎不用腦子想,就知道下面該說什麼話了。陳珈瑤看了看時間,估計還能在接進來一個電話,于是就是以導播。
電話切進來以後,是一個女聲,听起來年紀不大,清清脆脆的,一上來就問「你是不是陳珈瑤?」
陳珈瑤坐節目用的是另外一個名字,此刻也沒打算承認。只是報出了自己做節目時的名字,然後又問對方,祝福是不是要送給叫「陳珈瑤」的這個朋友的。
那女生清清亮亮的,連一聲「呸」都呸的干脆利索。陳珈瑤還沒有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就听到對方開始大罵︰「陳珈瑤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勾搭別人的未婚夫,你這種人,連小三都算不上,頂多就是人家一時興起玩一玩的。我告訴你,你別以為現在傍上了人家,指不定人家什麼時候就玩膩了你,把你甩了。你一個人不要臉,全家都沒臉沒皮的,還真以為給你砸了一個金龜婿,其實連個王八蓋都沒有,陳珈瑤,不要臉,你——」
打進的熱線就這麼被導播切斷了,陳珈瑤木然的看過去,發現竟然是王晴沖進了導播室,將那電話切斷,而原本的導播,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是正听的過癮。
陳珈瑤腦子雖然有點暈,但是職業習慣和素養還是有的,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後,幾句順溜的場面話就說了出來。
等下了節目後,王晴就等在外面,陳珈瑤說了一句謝謝,王晴似乎是想問什麼,但是最後什麼也沒有說。陳珈瑤跟其余的同事們打了一聲招呼,就要去吃晚飯。同事們什麼樣的表情都有,陳珈瑤也懶得看,提著自己的包轉身就走。
人還沒有到樓下,先接著到了張瑜樺的電話。
張瑜樺明顯就是听了節目的,在電話那頭氣沖沖的罵︰「我靠,哪個不要臉的女人干的這事,阿瑤,你沒事吧,你讓你導播把那個電話號碼留著,我要是不把人給弄出來,我跟那賤女人的姓。賤人賤人賤人死賤人。」
張瑜樺明顯就是氣瘋了,連陳珈瑤都能從她的聲音中听出她的激動和顫抖。和張瑜樺比起來,陳珈瑤卻顯得非常的冷靜。她慢慢的說︰「我沒事,你少罵兩句,平時不是自詡什麼氣質型美女麼。恩,不要過來了,我吃完飯就要上班了。跟你在一起干什麼?听你抽風似的罵人?沒事,我又不是什麼名人,我倒是還想火一把呢,恩,好吧,晚上再給你打電話。行了行了,我都沒氣你氣什麼,至于麼,去吃飯吧,恩,拜拜。」
陳珈瑤放下電話,然後盯著站在電台大廳中央的一個年輕的女子。那個女子陳珈瑤見過,就是那一天遇到槍擊事件前,與宋山愚在一起的那個高傲美麗的女子。
陳珈瑤明顯的就感覺,對方是沖自己而來,她也沒有矯情,直接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