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內室,一陣淡淡的清香飄來,原來是香爐里燃著燻香。那燻香大概是有安神的作用,只片刻,翩翩倒不覺得緊張了,不由抬頭向前面瞟去。
紫幔輕垂的大床上,一個五十多歲的貴婦人正斜靠在床邊,看向他們。那貴婦身著錦衣,頭戴鳳釵,雖氣色不佳,但保養良好,慈眉善目中暗藏幾分威嚴。
洛尚書急忙率眾人行禮請安,太後命人扶起賜座。
洛尚書說著一些貼心的問寒問暖的話,洛夫人又陪著拉了幾句家常,一飛姑女乃女乃長姑女乃女乃短的撒了幾句嬌,太後很是受用,時不時夸贊幾句,還命人賞了不少好東西。
太後看到一直默不作聲的翩翩,招招手讓她走到跟前,拍拍床沿讓她坐下,翩翩惶恐,不敢坐。太後微笑頷首示意她莫怕,翩翩只好輕輕坐下,無意中看到洛尚書一臉驚喜,母親卻憂心忡忡。
太後拉著她的手,輕輕問︰「幾歲了?」
「回太後,十二了。」翩翩小聲答道。
「可曾讀過書?」
「回太後,略讀過一些,一直在跟先生學著。」
「可還會些什麼?」
「琴棋書畫略知一二,刺繡倒是喜歡。」
太後微笑︰「這刺繡是最磨人的了,難得你倒喜歡。」
洛夫人在下面恭敬回話︰「翩翩還小,不知謙恭,其實無論讀書還是琴棋書畫,翩翩也只是略有涉獵罷了。先生倒是時常抱怨,說翩翩天資愚鈍,成不了大器呢。都怪臣妾教女無方,十三歲的人了,還不知禮儀,整日里上躥下跳,沒有一點規矩。還望太後莫要責怪。」
翩翩心里不平︰「先生都說我天資聰穎,一點就透,琴棋書畫、刺繡女工,府里誰比我做的更好了?」轉念一想母親在路上說過的話,心里斟酌了一下,也就釋然了。
太後不語,看似微笑的眼里卻是精光一閃。
「咳咳」太後突然一陣劇烈咳嗽,翩翩嚇了一跳,宮女急忙上前服侍,又是拍背又是端水的。
片刻,宮女用紫金托盤送了一碗藥上來,一位比翩翩大不了幾歲的宮女上前接過,準備喂給太後喝,突然手一打滑,藥碗掉落地上,摔得粉碎,藥汁四濺。宮女惶恐,急忙跪下伏地謝罪︰「奴婢罪該萬死,太後饒命啊!」
太後倚在床上,闔目不語。一個年長的女官站出來大喝︰「大膽!竟敢打碎太後娘娘的藥碗,分明是對太後不敬!拖出去,杖責五十。」
闖禍的宮女嚇得渾身發抖,淚流滿面,連忙大聲求饒︰「太後娘娘,奴婢不是有意的,請您饒了奴婢吧!」
翩翩心里想︰「杖責五十,那麼瘦弱的一個人,還不給打死。」
一屋的人,包括洛尚書都不敢出聲求情,只看向太後。太後依然雙目微闔,假寐不語。
女官看了看太後的反應,似乎沒有要寬恕的意思,一揮手︰「帶下去!」
「等一等!」
作者題外話︰下午還有一更。翩翩要小露鋒芒了,善良的親,請收藏下、支持下吧。後面還會有更精彩的內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