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荊芙瑤突然打了個制止的動作,隨著她的動作,大家忽然安靜下來。听見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間或還有人聲傳來。
「這是從山上下來的人,應該是你的人吧?」宓晟皺著眉頭問道。
他盯了一眼荊芙瑤手中的迷穀,那不是火把,說熄滅就能熄滅。如果來人不能判別是敵是友的話,這麼兩的一盞迷穀只能把他們曝光在危險之中。
荊芙瑤苦笑著揚了揚手上的未好的傷口說道︰「如果寨子里全都是自己人,那麼還會有你們救我的一出嗎?」
她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迷穀,此時寶物突然變廢物,聲音怕是越來越近了,再來不及多想,她一把把迷穀塞到曦兒的裙擺下,命令道︰「坐下!」
曦兒咬著唇猶豫了一下,忽然被荊芙瑤按著摔坐在了草叢中,周圍頓時暗了下來。她這才明白為何她要她坐下。
這五個人中間,只有她一人穿著裙子,也只有她的裙子能把迷穀藏起來……
只是,這樣的話,她就必須坐在這里不動。就算危險靠近,她也只能坐在這里。
深山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不消一會兒,曦兒便開始有些怕起來。地面開始有些微的震動,他們能感受到自山頂由遠及近的人群。
還好宓晟一直沒有松開她的手,來自他手心的溫暖,給了她無限的力量,在危險靠近的情況下仍舊鎮定地坐在地上。她抬起另外一直手咬在嘴里,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叫出聲音來。
在荊芙瑤的眼里,她本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她更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拖了宓晟的後腿。
漸漸的有亮光傳來,荊芙瑤小聲對他們說道︰「大家各自找棵樹隱藏起來。」
說完,她自己先閃到一旁的樹干旁,卓言和姜嬰也跟著照做。宓晟仍舊牽著曦兒的手,剛好附近的草叢比較高,他只好順勢坐在了她身旁。
荊芙瑤咬了咬唇,宓晟就算坐下,也會露出半個頭。這個男人真的可以為了這個女人不要命了麼?!
如果來的人不是父親的人,只怕今晚還要有一場惡戰,曦兒只怕會拖累了他們。
正如此想著,亮光越來越近,是另外一株迷穀發出的光亮。
「剛剛明明看見這邊有光亮的,怎麼突然間沒有了呢?你們給我仔細搜搜!」一把沉著的男聲想起來。
荊芙瑤听見這把聲音,只覺得心情又寒了幾分。
怎麼會是他?
抓著樹干的手指已經微微泛起白色,她緊咬著唇偷偷從從干背後看向光亮處。只見一高大魁梧的男子手擎著一株碩大的迷穀,光亮幾乎可以覆蓋到他們這邊來。
如果他們再靠近,只怕宓晟和曦兒的影子就會顯現出來。
她看了一眼宓晟,而他也正好往他這邊看過來。荊芙瑤給她使了個眼色,要他趕緊找棵樹干躲在陰影處。
可是宓晟似看不懂她眼里的深意,只低眉看了一眼曦兒,她正在他懷里瑟瑟發抖,在忽閃忽亮的光線下,他看見被她咬得幾乎要出血的手臂。
「你瘋了!」他低聲怒斥了一句。伸手想要從她嘴里拉下她的另外一只手,身後卻突然吹起一陣陰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