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從曦兒的臉上抽回自己的手,孟敬倫安靜地從曦兒旁邊站了起來,定定地問道︰「回來了?」
其實剛才在看見曦兒身下的迷穀時,他就該想到是她回來了。
單憑曦兒一句撿到迷穀的話,又如何能叫他相信?只是,他始終不明白,為何荊芙瑤看見了他,卻還要躲著。
然後還要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面前,帶著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
如果不是因為跟她從小玩到大,他也不屑去做這個族長女婿,這樁婚姻背後的意義,他比誰都懂得。他只是以為她一直以來就算不喜歡他,也至少對他是有好感的。
可是她卻在成親的前一天悄悄地溜走了。甚至連這個從小與她一起聊天談心的他都不願知會一聲,讓他傻傻地獨自一個人出現在禮堂中央,接受著各方的嘲笑。
荊芙瑤冷笑了一聲,她與孟敬倫最終還是要走到了這一步。
以前的他,至少對她溫柔備至,體貼入微,不管她再如何任性,都以大哥哥的身份維護她,呵護她。
可是,再見,他們的表情卻似一對陌生人在打著無關痛癢的招呼。
不得不承認,她心底里的某一處被輕輕觸動了。那種明明是自己的東西,卻轉眼間不屬于自己的感覺油然而生。
是因為曦兒嗎?
又是她?
怎麼還是她?
在宓晟眼里心里的是她,難道在一個素未謀面的孟敬倫眼里還能是她?!
怎麼可能?
「是的,剛才走得太急,這個婢女太弱了,沒跟上。」荊芙瑤咬了咬牙,特意把「婢女」二字發重了音,生怕周圍的人听不見似的。
「回來了就好。」孟敬倫淡淡地說道,似乎听不見她語氣中的意味,向前邁了一步跨了出門,又回頭說道︰「她受了點傷。」說這話的時候,眼楮是看著宓晟的。
從第一眼看見宓晟的時候,他就有些怔忡,那男子一臉擔憂的目光竟緊緊地盯著自己,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後來荊芙瑤特意說了那句話,他才會意過來。宓晟的眼里,哪里是他,那都不過是他身後的女子而已。
荊芙瑤對他說的話,算是吃醋嗎?
他不敢妄斷,只怕如果她看見身旁的男子看曦兒的目光,她恐怕連殺人的心都會想有吧?
能夠讓她荊大小姐帶進荊族月復地的異族男子,不用細想,也知道必是她看上的人。否則,以她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讓他靠近鵲山半步的。
笑,還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無奈的哂笑。
他其實好想問一句︰芙瑤,在你眼里我又算什麼。
可是,他終究沒有問出來,轉身便往正廳走去。
他與荊芙瑤的婚事,從開始就是一個錯誤,到現在,也只能是錯錯錯。他不想去追究些什麼,也無力去追究什麼。
婚事是族長和父親決定的。要取消,也該由他們來決定。
他對著夜空中寂寞的月色發出一聲長嘆。回想起曦兒的眼楮,那里有最觸動他心底的情感。
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之後,他以為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再看見的明眸,竟然重新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這一次,他是否該用他的生命去維護它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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