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的心一動,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孟敬倫眼里帶著真摯的溫柔,那是在宓晟眼里找不到的情感。他是喜歡她的嗎?
曦兒不能確定,她總覺得這樣的感情來得太快太簡單。
為什麼?她在他的手心上寫道。
無奈地哂笑一聲,孟敬倫撥了撥她額角的頭發,說道︰「因為你太像韻兒了。這是我欠她的。」
曦兒長吁了一口氣,她承受不起一個她沒有感覺的人的深愛。
不過,這倒解釋了為何他一直以來對她這個陌生女子的特殊關愛。
她呢?曦兒繼續寫道。
「死了,一年前。」他淡淡地說。
從他臉上,看到一抹愁雲,曦兒自覺地不再問下去。她環視了一周,這個房間里所有的擺設,估計是跟韻兒在世的時候一模一樣的,而且幾案上的物件全都一塵不染,可見平常都很注重保養。
從這一點,可以多少猜到韻兒在他的心里有多重要。只是她不明白,那份植根入心底的情感,可以說轉移就能轉移的麼?
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是什麼?是得到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一輩子的呵護?還是不懈努力去追求自己深愛的那個男人?
似乎兩者都不是。
只是人生短短一輩子,似乎真的能真正「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少之又少。
低嘆一聲,她已匆匆在他手心中寫道︰容我想一想。
「好。」孟敬倫應道。
其實曦兒對孟敬倫的了解十分有限,她只知道他是荊族孟長老的獨子,是自幼就被內定為荊芙瑤未來夫婿的人。還有,就是他有一個很深愛的女子叫韻兒。
此外,她對他還是一無所知。
一連幾天,孟敬倫都會把大部分時間花在陪她上,有時候給她帶來一些荊族特別的小玩意,有時候則是一整天地陪她坐在一起,兩人默契地不說話。
他沒有提起宓晟,她也沒有問起韻兒。
似乎時間就在這里止步不前,日子過得平淡淡的,很是風平浪靜。
只是,有一天孟敬倫突然跟她說道︰「能給你的時間也就這幾天了,我希望你能盡快回復我。」
曦兒點頭,他便匆匆離開了。
或許是去準備行囊,或許是去安頓他該安頓的事情。作為一個長老的獨子,她相信孟敬倫有他逃避不了的責任。
可是究竟為什麼他必須要離開這個他土生土長的地方,曦兒始終想不明白。
難道只是為了對韻兒的一個約定嗎?
她覺得也並不其然。只是別人不說,她也習慣性地不問。
孟敬倫走後不久,房間門「砰」的一聲被打開,從門外涌進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位大約五十多歲的男子。
曦兒張了張嘴,她還是不十分習慣發不出聲音的日子,這麼多陌生人一起出現在她的房間還是第一次,她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一個婢女輕聲說道︰「長老,她就是曦兒了。」
「嗯?」男子挑起眉頭斜睨著曦兒,眼中盡是難以看懂的深意。
作者題外話︰啊呀……長老會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