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夫人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她上上下下打量著曦兒,嘴里「嘖嘖」有聲,「我還以為是什麼絕代佳人,值得讓王爺如此對待,原來也不過爾爾。」
她身旁的婢女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追隨在她們身後還有一人,來時抬眼瞧了一眼曦兒,然後又低下頭去,顫顫巍巍地說︰「夫、夫人,王、王爺交代過任何人都不可以進來……」
沒等他說完,只听見「啪」的一聲,一個火辣辣的五指印便印在了他並不算白的臉上,他捂著臉驚駭地看著那個給了他一巴掌的婢女,「你,你……」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那婢女扯著嗓子罵道︰「你這不長眼楮的東西,瑜夫人是誰呀?能跟一般人比的嗎?回頭仔細你的皮!」
女子凌厲的叫罵聲驚駭了曦兒身邊的小雨,她並不是新來的人,深知瑜夫人的厲害,她可是王爺最最寵愛的一位夫人呢,往日里在王府,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
她有些可憐地瞥了一眼那位看門人,然後深深地低下頭去,心里默默祈禱著,這戰火千萬別蔓延到她的主子身上。
瑜夫人不屑了看了一眼那小廝,低聲罵道︰「沒用的東西,還不滾下去!」
小廝瞧瞧抬眼又看了一眼曦兒,復又低著頭匆匆走了出去,只是,他在門口定了定,毫不猶豫地往聚星齋走去。
瑜夫人轉過臉來,笑靨如花,與剛才出口惡言的那模樣判若兩人,曦兒不禁打從心里打了個寒顫,人人都說這世上有種人叫笑面虎,她不知道眼前這位算不算?
瑜夫人又往前走了兩步,只在適當的距離停下,因著曦兒剛才沒有對她行禮,她本憋了一肚子氣,剛好都發泄在了那小廝身上,此時,她也不好再就行禮一事做任何言論。瞧見眼前的石凳剛好離她的位置比較近,她二話不說,便坐了下去。
那地方原本是曦兒坐著的,由于她們的到來,倒是不自覺地退離了兩步,而這附近,也就只有這一處有一石凳,她這麼霸氣地坐著,曦兒卻只能低頭等著她說話,此情此景,倒像是曦兒無端端身份就低了一級。
當意識到這一點時,曦兒不由得從心里冷笑了一番,古人還真是古人,不過是小小一個動作,彰顯一種除了兩人之間其他人都看不懂的身份懸殊,都能讓她如此得意。她不禁覺得這所謂的瑜夫人,實在可悲得緊。
一個女人如果終其一生,只為了爭這些大大小小的「一口氣」,那她得活得多累?
瑜夫人冷黛輕皺,明顯對她的態度十分不滿,她咬了咬唇說道︰「別以為你今日進了這院子,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要知道,王爺平日里從外面帶回來的女子,可不止你一個。」說到這里,她掩嘴一笑︰「可是這府上,盛寵不衰的,永遠都只有我。」
曦兒只靜靜地听著,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反正她也不能說話,就想著由著她自顧自地說,反正她不打算與這個府上任何一個人結交,也不打算跟任何一個人結怨。她說累了,覺得沒意思,自然就會走了。
這是她一向對付騷擾的秘技。
瑜夫人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怕了她,于是又繼續說下去︰「你可知道,上一次被王爺帶回來的女子,現在去了哪里?」
說完,她抬起她的一雙丹鳳眼,笑意盈盈地看向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