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有過了半月,天漸漸涼起來了。秋風卷起落葉,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音。
宓晟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而這幾天,曦兒終于學會了一整首《越人歌》,她甚至還能邊彈邊小聲地和唱。
有時候小雨會給她彈一些別的曲子,曦兒以前學過跳舞,能就著這些樂音編一些宛轉悠揚的舞步。兩人如此相處著,感情飛躍發展起來。
私底下,她再不讓小雨叫她「小姐」,而是讓她稱呼她姐姐。
在淳于溪不來攬月居的時候,她們一邊唱歌一邊跳舞,日子過得也算無憂無愁。
要說有什麼憂愁的話,那就是她到現在還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逃出王府。而她一個弱女子,手無寸鐵的,逃了出去,也似乎沒有辦法活下去。
除非……
除非能有很多錢,那樣她就可以打點一些小生意。可是她要去哪里要到那麼多錢?
「小雨,你說如果在外面買一個院子大約要多少錢?」
「一個普通的小院子,也就五百兩的樣子吧?」
「那你說,要開一個客棧,要花多少錢?」
「這個……不好說。」
「唉,你說,我要怎樣才能搞到很多很多錢?」
「……」
因為沒听見小雨的回復,曦兒奇怪地轉身,卻發現淳于溪不知道何時竟已站在了她身後,而且也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
他一臉帶笑,一如春日里和煦的陽光,這段日子,他每日還是會抽空來看她,也不知道為何,王府那麼大,他偏偏要把她安排在他自己的攬月居,大多數時候他晚上睡在書房聚星齋那里,偶爾發瘋會跑來攬月居睡一晚,卻也只是睡在外間,與她隔著一個屏風。
「你要那麼多錢干什麼?」他不懷好意地問道。一雙手早已環上了她的縴腰,摟著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曦兒不住地捶打著他的雙手︰「放開!你就不能正正經經地坐在一邊嗎?」
「不能!誰讓你晚上不讓我摟著睡?」他的笑意很濃,不知道今天得了什麼好事,居然又有了興致來調侃她。
曦兒一陣臉紅,唾道︰「去你的!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憑什麼讓你摟著睡?」
說完,才覺得自己說的話里意思特別曖昧,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真恨不得能要掉自己的舌頭。
「這麼說,只要你成為了我的什麼人,我就能抱著你睡?做什麼都可以咯?」他的眉頭輕挑,聲音里盡是無限的愉悅之感,似乎看見曦兒越窘迫,他就越感到快樂。
「去死!」曦兒一掌打到他的胸上,臉上紅得像極了熟透的紅隻果。
她的手掌才踫上他的身體,便被他的大掌包住,此情此景,小雨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或許過不了多久,曦兒就要成為王府的主子。
「哈哈哈……三弟好福氣啊!」院門外傳來一陣朗月般的笑聲,然後一陣腳步聲漸行漸近。
曦兒偷偷越過淳于溪的肩膀瞧了一眼,來人一身玄色繡金絲蟒圖錦袍,頭頂金冠,濃眉俊目,嘴角一抹笑竟與淳于溪有幾分相似。
待他走近院門,她看見站在那人身後的人時,一顆本早已平定的心此刻卻砰砰直跳。她掙扎著想要從淳于溪懷里站起來,可是他卻越抱越緊,騰地從石凳上站起來,抱著她讓她的臉緊貼著他的胸膛,臉上早就不見了剛才的嬉笑之色,並且還略顯不悅︰「不知皇兄到來,有失遠迎,還望皇兄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