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湘王府出來,淳于桀若有所思地看著宓晟,半晌才幽幽說道︰「看來曦兒姑娘很得湘王的心,晟太子這一招美人計果然用得好!」
說完,他伸手拍了拍宓晟的肩膀,才抬步邁上他的馬車。宓晟心里狠狠怔了一下,他原本就沒想過要用曦兒來引誘淳于溪,這根本不算他出的招數。不知為何,听淳于桀這麼說,他總覺得他話里有話。
待車簾將要落下之時,車內之人忽然開口道︰「曦兒姑娘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呵呵,孤相信,晟太子想要合作的誠意也是難得一見的。」
話音剛落,那車簾也隨之放下,馬車緩緩前行。
在一飄一蕩的窗簾中,隱約看見車內之人淡淡的笑意。宓晟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他一口一句太子,可是眼中卻分明沒有半分對他的敬意,現在提出合作的事情來,也莫過于認為他還有可利用之處。
淳于王突然暈厥,太子監國。原本也無什麼大事,可是宮中傳出皇上暈厥乃皇後想讓太子早日繼位而在淳于王的食物中下慢性毒藥。
一時間朝中立馬分成三派,一派力挺中宮,一派則以五皇子陵王為首的反中宮派,最後,也是隊伍最強大的一派則是以湘王淳于溪為首的中立派。
傳聞湘王好美人,只要原本府上就有一妻八妾美人無數,他仍舊在外面不斷地搜羅美人,外人看來湘王似乎不過是一個輕狂浪蕩兒,可是淳于桀並不放心,他總覺得陵王不足為患,但一個看似背後毫無勢力的湘王才是他最可能的對手。
對于宓晟來說,他自己本身就曾經作為太子,深知被其他兄弟奪位之痛,所以他一開始就是把合作的目標鎖定在淳于桀身上的。
他認為,輔佐一個太子登上帝位,遠遠比隨便幫一個王爺篡位來得名正言順得多。
只是,剛才淳于桀那番話,他听著就覺得心寒。
他言下之意,就是要他以曦兒作為他們之間合作的「誠意」。不管他是以何種目的看中的曦兒,都絕對不會是純粹的目的。
他開始有些後悔了。
拳頭被他緊緊地攥起,手背上暴起一條條青筋,昭示著主人滿腔難以發泄的怒火。
「主子?」卓言牽著他們的馬車上前來,首先看見了他懊惱的神色。看見他這樣子,卓言竟無限擔憂起來︰「事情進展得不順利?」
他知道這次出來,是要投靠淳于太子的,只是不知道為何,淳于桀突然拉著他們來到湘王府。然後,從王府出來,主子的臉色就一直很不好。
「走吧。」宓晟又恢復了一貫平靜的神色,似乎剛才卓言所看見的,不過是一場幻覺。
他兀自登上馬車,透過窗簾看了一眼大門緊閉的湘王府,心中百感交集︰曦兒,在這里,你真的就安全嗎?
馬車調了頭,離王府越來越遠了,宓晟仍舊從緊閉的眼楮里看得見那個仍舊住在王府里的女子,飄逸的長發,不點自紅的櫻唇,笑的時候眼角彎成兩個月牙兒,怒的時候眼眶紅紅的,一張小臉漲得圓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