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手腕上火辣辣地疼,曦兒極力想睜開眼,可是眼皮卻很重,她全身都痛得像要散架了一樣。
身邊很吵,像是兩個男人在對話。
「怎麼是個女人?不是叫你們把宓晟帶回來的嗎?」
「屬下本來是去守著宓晟出來的,不料這個女人自己撞上門。依我看,那個給她趕車的人也不是個信男善女,她必定是宓晟的什麼人,利用她說不定還能引宓晟出來!」
「啪」一聲,似乎誰拍了誰一巴掌,另一個人狠聲說道︰「萬一她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呢?」
「那……」
忽然屋子里靜了下去,兩人齊聲恭敬地說道︰「見過太子殿下!」
「嗯。」
一陣腳步聲傳來,曦兒只覺得眼前突然籠罩上一層黑影。
「這是誰?」
頭頂傳來一把聲音,她覺得似在哪里听過。只是頭好重啊,全身都像被人打了一頓似的無力。頭發遮住了她的臉龐,她也無法看清來人的面孔。
「回太子,這女人是在宓晟家門口擄來的。」
「哦?」太子輕呼了一聲,探手去撩開曦兒面前的發絲。那張清秀的臉露出來之時,只見他眼角出現一抹喜色,「柴後那邊怎麼說?」
「娘娘只要他永遠不存在這個世界上。」那人小聲道。
曦兒一直閉著眼楮,她心里顫抖著,怕被人知道她在偷听,那是不是她也要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是宓晟的義妹。」太子淡淡地說道,手指卷起曦兒的一縷頭發。他把頭湊過去聞了聞,「唔,真香。女人香,哈哈!」
柴後的人一臉窘色,不知道淳于太子如此說竟是什麼意思。
「回去轉告柴後,她的事,孤會放在心上。這女人你們就留下來吧。」太子放下了曦兒的頭發轉過身去說道。
「這……」那人面露難色,這次出來的任務沒有完成,回去柴後肯定會怒火中燒,好不容易擄了宓晟的義妹,還不能用以作威脅?
淳于桀見他木在那里,又補了一句︰「怎麼?孤的承諾,柴後不信?」
那人慌忙跪下道︰「不是!我等這就回去稟報柴後。」
「嗯。讓她等孤的好消息吧。她答應的事,可不要忘了。」淳于桀揮了揮手,那人靜靜地退下了。
屋子里沒了說話聲,變得異常冷靜,曦兒只覺得渾身不自覺地顫抖,她好想抑制住心底里的害怕,可是身體卻不受她的思維控制,她想停下來,卻越是停不下來。
忽的感覺手上一松,那綁在她手腕上的麻繩被松開來,淳于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既然是醒了,又何必裝呢?」
他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游動,帶來一陣冰冰涼的感覺,她渾身的顫栗更嚴重,眼皮輕輕打開,對上淳于桀那雙探究的眼楮。
曦兒吞了一口口水,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淳于桀與宓國的柴後秘密來往,並有要置宓晟于死地的心思。既然他知道她都已經听到了,他還會留她在世上嗎?
「嘖嘖……」他輕嘆了一聲,「真可憐。」
他的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他的眼楮,在那里,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