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桀沒有理她,只手臂的力量又加大了幾分。
才進了船艙,有幾個女子迎了上來,行禮過後,為首那個年紀稍大的,滿臉堆笑地問道︰「夜宴要後日才舉行呢,太子殿下怎的這麼快就過來了?」
淳于桀一甩手,把曦兒扔到了她懷里,女子抱著又踢又打的曦兒驚呼了一聲︰「殿下這是……」
「給她洗洗,換一身衣裳,孤要見到一個煥然一新的她。」淳于溪擇了一把椅子,拂起錦袍就坐下,另外兩個女子忙上前給他斟茶。
女子愣了一愣,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卻見曦兒在她懷里掙扎著起來︰「放開我!你放開我!」
她本就沒有什麼力氣的,剛才一路掙扎過來,已經消耗了不少體力,這會兒見連一個女人她都掙不過,心里既恐懼又絕望。
那女人身上濃郁的脂粉味讓她聞得想吐,再看她們的打扮,就算她再不了解這古代的市場,也能明白過來這些女人是做什麼的。
見掙扎不過她,曦兒又用了對付淳于桀的方法對付了她一遍,口里續了一口唾沫,狠狠地往那女人的臉上唾去,那女人只覺得一陣惡心,連忙松開了對曦兒的鉗制,一邊忙著用手帕擦臉,一邊伸出蓮花指指著曦兒「你你你」的,卻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曦兒得意了瞥了她一眼,找了個靠窗邊的位置貼著船艙站好。
淳于桀好笑地看了一眼那氣急敗壞的女子,說道︰「忘了告訴珍娘,這匹小野馬有點烈。」
「呵呵。」那個叫珍娘的女子收起一臉狼狽,勉強牽出一絲笑意︰「難得殿下專門找珍娘來教她,這會兒倒叫殿下見笑了。」
曦兒听見她說「教」,心里震了一震,沒想到淳于桀會卑鄙到把她送給一個老鴇來教!
她的腳步有些虛浮,可是心里卻清明得很,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她才不會那麼容易屈服。
這麼想著,腳下又悄悄地往窗邊挪了挪。
淳于桀笑著呷了一口茶,斜睨了曦兒一眼,一臉嚴肅地說道︰「孤只給你兩日時間,後日晚上的晚宴,孤要她*四座。」
「兩日?!」珍娘豎起兩只手指驚呼道。
她偷偷瞥了一眼猶在牆角的曦兒,那麼烈的一個女子,只給她兩日的時間,她怎麼可能完成得了任務?
而且還要*四座。太子究竟是什麼意思?
淳于桀微微挑起眉頭看著她︰「嗯?原來世上怎麼還有珍娘訓不服的姑娘麼?」
珍娘打了個激靈,忙跪下謝恩道︰「多些殿下厚愛,珍娘必不負所望!」
旁邊斟茶的兩個女子可憐地看了一眼曦兒,珍娘的手段,她們都是見識過的。只怕雖然只有兩日,可是她的日子,絕不會比一般的姑娘好過。
曦兒的手已經探向窗台,只要她再使使勁,就能翻過窗台跳下去。只是不知那河水的深淺,她不知道那樣摔下去,會不會斷胳膊斷腿的,又或者不幸摔倒了臉……
她只盼借著一場混亂,她能趁機逃跑。
心念已決,她深吸了一口氣,狠狠撐住那窗台翻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