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芙瑤咬著牙瞪了一眼曦兒,不滿地對宓晟說道︰「我想你了呀!你來淳于那麼久,一個字都沒有寫給我……」
說著她又盯著曦兒問道︰「她怎麼也會在這里?」
她往曦兒身後看了看,除了淳于溪這個看上去有些臉熟的人之外沒有見到任何人影,不禁問道︰「孟敬倫呢?」
曦兒咬了咬牙,荊芙瑤連珠帶炮地問了一連串的話,臉上那種滿不在乎的神色讓人覺得十分討厭。
「他被老虎吃了。」看著她的樣子,曦兒就不想告訴她實話,更何況,她也不知道孟敬倫究竟在哪里。她忽然間好想知道,孟敬倫要是真的死了,荊芙瑤會是什麼感覺。
听見她這麼說,荊芙瑤臉上出現一陣錯愕,隨之而來則是難以抑制的悲怒交集,她揚起手向曦兒伸過去,聲音哽咽︰「為什麼被吃的不是你?!他有功夫,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曦兒往後退了兩步,淳于溪把她護在身後,憤怒不已地吼道︰「你休想在這里對她動手!」說罷,一把扼住荊芙瑤的手腕,狠狠地把她甩回到宓晟的面前。
荊芙瑤沒有站穩,一個踉蹌往一邊倒去,宓晟眼疾手快把她扶住。
曦兒的眼楮一直看著那雙扶住荊芙瑤的雙手,心里涌起一陣酸澀。
「孟敬倫說,那只老虎是被人專門飼養的,不是一般的老虎。在荊族,誰能有那麼大的能耐去飼養一直嗜血的老虎,難道你會不知道?」說這話的時候,曦兒渾身顫抖著,眼前似乎還呈現當晚的景象。
孟敬倫跟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她都沒有反應過來他語氣中的意思,現在對著荊芙瑤,她似乎能理解那日孟敬倫臉上的悲哀從何而來。
他們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而且還有婚約在身。可是,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那些權與利,卻早已把本就不深的情感打磨得細如塵埃。
其實一直以來,她都希望可以忘記孟敬倫,忘記那一晚的記憶。可是最危難的時候,只有他沒有舍她而去。
不似面前這個男人……
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看著宓晟扶住荊芙瑤的手,心里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著她的心。
淳于溪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沒想到她還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此刻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用自己的一雙手,去給她一點可以依靠的力量。
荊芙瑤暗一臉無辜地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還擔心宓晟听信了曦兒的話,趕緊回過頭去說道︰「你別听他亂說。我什麼都沒有做!」
宓晟只默默地點了點頭。曦兒在遇見他之前遭遇過這些,她從來都沒有在自己面前提到過。是因為不信任他,還是覺得再提已經沒有意義?
他看了一眼縮在淳于溪懷里的女子,她的臉色蒼白不堪,那段恐怖的回憶仍舊在生生地折磨著她。
她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可是他除了這麼遙遙地看著她之外什麼都不能做。
有那麼一刻,他非常妒忌淳于溪。
至少對他而言,愛與恨都是一種自由。而他卻……
船艙內陷入一陣死寂一般的沉默。他們四個人,雖兩兩站在一起,卻各懷心事。
「王爺!」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轉眼間一個男子從門外沖了進來,直直地跪在淳于溪面前說道︰「距這里五里之外被包圍了!」
淳于溪與宓晟對望了一眼,兩人同時警覺地說了一聲︰「太子!」
「此地不宜久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