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溪抱著曦兒往後退了兩步,宓晟一行也跟著退了兩步,他們的腳剛剛踏入船艙之內,便听見「嗖嗖嗖」的箭矢聲傳來。
火箭插上畫舫的木樁,開始點燃邊緣的窗花。
轉眼有更多的箭矢飛過來,淳于溪把曦兒嚴嚴實實地護在懷里,冷靜地說道︰「撤!」
「撤?」荊芙瑤不解地問道︰「你不是有死士麼?為何不打就撤?」
淳于溪只瞧了她一眼,不再做解釋,只冷著聲音說道︰「要走就跟我走,要打,你自己去打。」
因著他這一句話,荊芙瑤剛剛才對他升起的好感被完全撲滅掉。雖然心有不甘,可是這個時候她只身一人,也不可能跟對方肉搏,只能悻悻地跟在宓晟的身後。
他們繞過船艙走到向著河心方向的一邊,誰知道這邊也早已布置了太子的人馬,數十葉小舟上站滿了士兵,齊齊向著畫舫發射火箭。
淳于溪跟宓晟對視了一眼,便轉身往船艙內走去,外面 里啪啦的燃燒著,熊熊的火光開始往內室吞噬過來。
「到船底下去!」淳于溪說了一聲,便抱著曦兒往下走。
淳于桀得意的笑聲從一片火海之外傳來︰「哈哈哈哈……孤看你這一次插翅也難飛了!」
火箭依舊不斷地往畫舫上射去,從外面看過去,整個船身火光沖天。家具燃燒響起綿延不絕的 啪聲,船體開始傾斜。有木樁被燒得斷成兩截,一頭一尾地插入河中,接著是浴火的窗戶……
內室的木桌木椅隨著船艙的傾斜倒向一邊發出一陣轟隆聲。
不過須臾,偌大的畫舫便開始向下沉沒,河水往岸上涌去,原本沖天的火光剎那間被河水吞沒,只剩下一縷縷黑煙仍舊從河床中向上涌起。
昔日的繁華之地,到頭來像是一場來不及做完的夢。
淳于桀看著回復寂靜的河床,心頭冷笑。
「想當年,白妃輸給母後,今日她兒子照樣斗不過孤!」
「恭喜太子!」周炳對淳于桀鞠了一躬,他親眼看著畫舫沉了下去的,這下回去也該可以向柴後交代了。
淳于桀轉向周炳,笑著說︰「將軍此番也算立了大功,回頭孤跟柴後說一聲,將軍日後可就要飛黃騰達了。」
「呵呵,多謝太子!」
兩人正在說話間,一個侍衛匆匆走來,「報告將軍,河面上沒有逃逸的痕跡。」
「嗯,收隊。」
「是。」
「慢!」淳于桀叫住了正要離去的侍衛說道︰「留下幾個人在河邊打撈一下,尸體估計很快很浮上來。」
「是。」侍衛應聲下去。
周炳笑贊道︰「還是殿下想得周到。」
淳于桀冷笑了一聲︰「不是周不周到的問題,而是一日沒看到他們的尸體,這心里頭還是一日不能安寧。」
「那是那是。」兩人慢慢開始往回走,周炳又問︰「那宮里的事,殿下準備怎麼做?」
淳于桀瞥了一眼周炳,冷聲說道︰「那是淳于國的事,不需要柴後插手。」
周炳悻悻地聳了聳肩,兩人一下子靜默了下來。
此時,大部隊的後方傳來一陣騷亂聲,淳于桀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平靜的河床,然後回過頭來,前方吵雜的聲響越來越大,他的眉頭越皺越深。
作者題外話︰小白要西了,木有人來救救他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