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天下奇毒皆出自荊族。荊芙瑤帶她回到鵲山,肯定有她一定要救她的理由。而她深信,這個理由,必定也會與宓晟息息相關。
否則,誰還能請得動她荊大小姐呢?
「因為湘王。」荊芙瑤回答得很簡要。
她瞥見了曦兒眼角的淚水,心里直覺得十分鄙夷,「湘王可以為了你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就憑這一點,我就要救你。」
「淳于溪?」曦兒胡亂擦了把臉,轉過頭來驚疑地看著荊芙瑤。
他怎麼可能為了她連命都不要?荊芙瑤怎麼突然與他有了聯系?
這許許多多的問題突然襲來,曦兒只顧著整理自己的思緒,也顧不上荊芙瑤什麼時候走的。
她一骨碌爬起來,坐在床邊看著那碗放在床頭的黑漆漆的藥,心里似乎一下子沒了底。
她對淳于溪沒有過多的好感,可是她在湘王府上住的時候,他對她的照顧可都算得上無微不至。
雖然他總是喜歡對她毛手毛腳的,卻從來沒有強迫過她……除了那一次……
總之,他在她面前,從來就沒有一個正經樣。想著他平日里對自己的態度,她無端端地覺得臉頰發燙。
荊芙瑤的一句他為了自己連命都不要的話,讓曦兒足足苦思冥想了一個下午。腦袋里一直盤旋著的,都是淳于溪的身影。
「怎麼會這樣?」曦兒猛地搖了搖頭,想把自己從那些凌亂的思緒里抽出來,「他的死活關我什麼事?!」
嘴里雖然這麼想著,可是不過一瞬間功夫,她便又覺得心里堵得慌。
她開始怨恨起荊芙瑤來。無端端地給她說這個,卻又沒有告訴她淳于溪怎麼樣了,死了,還是受了傷?
她什麼都不知道,卻總覺得自己好像欠了他什麼似的,腦子一刻不停的,都是他的嬉笑,他的身影,就連他在她旁邊熟熟睡去的樣子,都會不停地在腦海里閃現。
「我快要瘋了!」這一夜,曦兒躺在床上,一夜輾轉難眠。
第二日早晨,曦兒朦朧中听見有人推門進來,然後便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警覺地睜開眼楮,用手撐著床沿想要坐起來。
「小姐!」熟悉的聲音傳來,曦兒不禁看向說話人多的方向。
「小雨?你怎麼來了?」
「小姐,你瘦了。」小雨看著她,眼里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那幾日說小姐被人擄了去,她心里不知有多擔心,後來竟又說她中毒了,她差點沒嚇得暈了過去。
她到王府有兩年了,伺候過不同的主子,可是沒有誰能像曦兒那樣對她好,把她當做姊妹一樣看待。
想著這些,眼圈不禁又紅了起來。
「別哭了,你哭什麼呢?」曦兒心疼地為她拭去眼淚,小雨是她來到古代遇見的唯一一個好人,唯一一個真的關心她的好人。
她沒想到,居然還能在這里見到小雨。是淳于溪讓她來的麼?淳于溪怎樣了?
她心里有好多問題等著問小雨,可是她才要開口,小雨便把剛才從外面帶進來的藥丸端了過來說道︰「荊姑娘說,要按時吃藥。」
曦兒皺了皺眉頭,肚子不經意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