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溪皺著眉頭循聲望去,一臉不悅道︰「既是身體不適,何不在宮里好好歇著,出來作甚?」
瑜妃一路扭著縴腰醒來,在淳于溪面前屈身行了個禮,便迫不及待地挨到他身上︰「臣妾這是心病……」
淳于溪往後退了一步,瑜妃沒挨著還差點跌倒地上去。她臉色鐵青,不可思議地看向淳于溪,這才發現他身後站著的曦兒,臉色馬上由青轉綠再轉紅︰「怎麼又是你!」
後宮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的,說皇上一直在等一個從宮外接回來的女子,大家都一直在猜測這個女子的身份,沒想到,她還是第一個見到。而這個女子,竟是之前一直養在王府的曦兒。
瑜妃咬了咬牙,一臉憤慨,卻見淳于溪冰冷著一張臉,此刻似乎非常不待見她。
她終于明白了為何她再三差人來請,都請不去皇上。原來竟是佳人在懷。
曦兒往淳于溪身後縮了一縮,她並不是懼怕瑜妃,只是,此時此刻的她本已經夠亂了,不想攙和到他們的事情中去。
那瑜妃,一看便知道是要爭寵來的,而曦兒還沒想好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又如何有心情與她爭寵。
淳于溪見瑜妃一直盯著曦兒看,便跨了一步擋住了她的視線︰「這是朕新冊封的貴人,日後見面的機會還會有的。今日你且先回宮去吧。」
瑜妃瞥了瞥嘴,不滿道︰「皇上不是說要為先皇守孝三年,三年內不選秀嗎?怎的,怎麼就……」她的蓮指指向曦兒,後面的話,她是郁悶得怎麼都說不出來。
原本想著皇上的這個決策,多少有益于她。三年啊,三年時間只要沒有新人,便不會有人能蓋過她的風頭。過去那麼些年來,她一直都是湘王府內最得寵的妃子,以後在皇宮之後,定然也是要延續過往的輝煌的。
可是看著眼瞼那個平平無奇的女子,她忽而覺得心里十分不安。
淳于溪瞪了她一眼,「這事朕自有分寸,難道朕要立個妃子,還得問過你瑜妃不成?」
瑜妃嚇得忙跪到地上,「臣妾不敢!」
「知道不敢就好!」淳于溪揮了揮衣袖,似想要揮去身上的灰塵一般背著她轉過身去,「擺駕茗香宮。」
福全听罷,立馬大聲唱道︰「擺駕茗香宮——」
淳于溪拉著曦兒冷著臉從瑜妃的身前走過,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
瑜妃悻悻地跪在那里,一直到皇帝的身影漸漸遠去,才讓宮女攙扶著起了身,心里對曦兒愈發恨得咬牙切齒的。
茗香宮啊,那是最靠近昭陽殿的一處宮殿,她進宮的時候就曾經跟淳于溪提過想住那里,誰知道他不答應,竟是為了那個女子留著的。
她恨恨地咬著唇,一直看著那背影消失在眼前,臉色愈發地難看。
「娘娘?」她的貼身宮女鳳兒小聲說道︰「那個新晉的貴人怎麼還跟以前一樣不知禮數呀?」
鳳兒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她,瑜妃心里涌起一絲得意,心想︰原本還以為皇上喜歡她喜歡到那樣的程度,進宮後身份應該會很尊貴,沒想到……哼,野丫頭就是野丫頭,披了金衣也成不了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