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曦兒忍不住驚呼出來。
那個傷口好歹也養了至少有兩月,怎麼還會流膿?
淳于溪沒料到她真的還會沖進來,見躲閃不過,只能由著她盯著自己的傷口看。這次傷口受了力,流膿的情況比平日里更多,他只能忍著痛由太醫幫他處理傷口。
「是不是中了什麼毒之類的?不然一般傷口不至于那麼久?」曦兒走近前去,那糜爛的傷口讓她有種想吐的沖動。
她究竟做了什麼,竟然讓他一再受傷。
淳于溪心疼地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旁,努力擠出一絲安慰的笑意,「那把劍是抹了一層毒藥的,所以傷口一直不能好。」
「真的是毒藥?」曦兒猛地握住他的手,興奮地說道︰「不是說荊族是萬毒之源麼?他們定能給你配到解藥的。我去找孟敬倫!」
太醫已經為他重新包扎好了傷口,淳于溪丟了個眼色給他,他邊低著頭默默退了出去。
屏風內只留下燒得極旺的一盆火爐,還有一坐一臥的兩個人。曦兒的雙眼,亮的像深夜里一閃一閃的星星,他又怎會不理解她的興奮呢?
可是,他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為什麼?他們既然能救得了我,就一定也能救你!」
曦兒緊張的神情讓他既高興,又心疼。其實他不想讓她知道,就是怕她會這樣。他終究還是舍不得讓她難過。
「荊族的巫師,一次只會救一個人。並且……」淳于溪輕咳了一下,「並且,淳于國可以說是荊族一直以來的心月復大患,他們不會願意救我。」
他伸出手去,撩起曦兒的一縷頭發,輕輕順著她的後腦勺溫柔地撫模著,似在安慰她一般︰「沒事的,死不了。這種毒只會讓人的傷口不能愈合,卻不會馬上死人,否則,我不會熬得到現在。」
曦兒不依,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又何至于此?「讓我見見孟敬倫好嗎?一定還有什麼辦法的。」
「他一定不會答應你的。」淳于溪低聲嘆了一口氣。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她不依不撓地說。
拗不過她,淳于溪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我這會兒要去御書房了,等下,我讓人通傳,叫孟敬倫來看你。」
「我幫你更衣。」見他有要起身的架勢,曦兒忙扶了他一把,然後雙手拉下掛在衣架上的龍袍,小心替他穿上。
淳于溪一直微笑著看她做完這些動作,心里暖洋洋的,一如春日里撒進心房的陽光。他只願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讓他感覺到無限的愉悅滿足。
他離開後不久,多樂便來告訴曦兒說孟敬倫求見。曦兒讓多樂帶了他進來以後便屏退了所有人,與他單獨在昭陽殿的偏廳荷風閣見面。
「你知道皇上中了毒。」曦兒不想與他拐彎抹角,孟敬倫對她有救命之恩,也有一種難以道明的感情,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只要他能做到的,一定能幫她。
孟敬倫僵硬地笑了笑,卻繞開了話題︰「听說皇上很是寵你。」
「孟大哥!」曦兒強壓著聲線叫了一聲。
這樣顧左右而言他的孟敬倫,突然讓她覺得不安,非常不安。
「曦兒,你還想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