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開始用諾蔚語交談起來。
我皺了皺眉,看來這父女倆還是有秘密不想讓我知道,但可能事關他們國家機密,我一個外人何必豎著耳朵去了解他們外星人的國際糾紛。顏希已經說得夠多了,好像跟我也沒什麼很直接的關系。
「父親,夜邪人為了這個傳說已經來到地球了!」顏希突然改用漢語說,「想想把您騙到海城的來信,還有林雲(這是她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我),他已經親眼見過夜邪人!」
「夜邪人……你是說……」我吃驚地瞪著顏希,「那些把我抓去,又在我肩上弄了個血紅色的眼楮的是夜邪人?」
「血紅色的眼楮?」赫利神情凝重地說,「讓我看看。」
我月兌下外衣,赫利地細細檢查了我肩上的可怖眼球,然後伸出右手,五指張開,掌心向下,一道紫色的光霧從他的掌心慢慢地滲出,籠罩住了我肩頭上的血色眼楮。那股光霧暖暖地、輕柔地在我肩頭蠕動,就似女子溫柔的按摩,很是舒服。數分鐘後,眼球上的血紅顏色漸漸變淡,最後變成跟我肌膚相似的肉色。
赫利收回手掌,說︰
「一兩天後,這只眼楮會慢慢消退。幸好你中的是普通異術,這只血瞳只有尋常的方位功能,我可以解除。」
「方位功能?那是不是意味著夜邪人可以憑此掌握林雲之前所處的方位地點?」顏希緊張地說,「要是這樣,弟弟就危險了。我帶林雲上午曾經見過羅生,當時他醉酒未醒,要是夜邪人綁架他,他根本就無法反抗!」
「快!帶我去見羅生!」
赫利急迫地大步向門外走去,我披上衣服和顏希慌忙跟在身後。
由總統套房的私人電梯下去後,赫利為了不引人注目,上了顏希的車子。
一路上,顏希把我昨晚的經歷粗略地向赫利講述了一遍。
「這些女子應該是夜邪族的祭司,祭司作為神職人員在國家中具有一定的特殊地位,除非是君主,他們絕不會向其他人行屈膝大禮,所以戴面具的後來者只能是夜邪的神王。」赫利冷冷地笑了一聲,「沒想到我一個多年不管諾蔚政事的老人竟值得夜邪神王親自出馬。」
「他們是為了您守護的那個秘密!」顏希忍不住說。
赫利沉默著沒有說話。
「那個……水晶球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想起了這個我目前最關心的疑問。
「它是我們海底人所獨有的一種感應器。」顏希解釋說,「父親和羅生踏上陸地之前,都有取毛發制成水晶感應球,不同的感應球在一定範圍內能感應到各自的主人。隨著距離的遠近,水晶球的顏色會相應地起變化。你撿到的那個是我父親的感應球,有了感應球,就算我父親整過形,我也能夠確認他的身份。」
車停在了小樓門前。
樓內依舊如我離開時那般靜謐。
顏希走得很快,但當她走到二樓左側房間門口,她站住了,擔憂地回頭看了眼赫利。赫利向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讓在一邊,然後他上前一步,伸手打了房門。
房間內依舊很凌亂,空氣中飄著一股酒氣,因為窗戶開著,和上午相比較,還算能讓我接受。我打量著屋子,人呢?難道……羅生真的被夜邪族綁架走了?
「羅生——」顏希臉色大變,沖進空無一人的房內,但當她注意到窗前畫架上繃著一幅空白的畫布以及畫架邊的一個空酒瓶時,她嘆了口氣,說︰「羅生沒事,他出去買酒去了。」
赫利皺了皺眉,拿起羅生扔在床上的畫作,翻看數幅後,他的臉色也隨著灰暗壓抑的畫作逐漸陰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