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闐——」
「嗯?」他用一把小刀切著橙子。
「謝謝你今晚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我模了模脖子上的項鏈,正想取下來,他制止了我。
「心舫,生日禮物可不能退哦。」
「可是……它太貴重了。安闐,把一千多萬美元掛在脖子上對普通人來說會是怎樣一種感覺,難道你想讓我呆在保險箱里?」
「只要你在我的身邊,你絕對沒有任何危險。」
「安闐!」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是不是在暗示讓我留在他的身邊?可是,這對我來說怎麼可能呢?
卻在這時天空中響起一連串炸裂聲。
安闐拉著我走到亭邊,仰起臉,但見夜空中奼紫嫣紅,一朵朵絢爛繽紛的煙花在頭頂上空盛開。我听到大廳內的人紛紛走到樓外欣賞夜空中的美景,嗡嗡的說話聲夾雜在年輕人興高采烈的歡呼聲中不絕于耳。
「這一次,是為你而放。」
他自我身後輕輕地伸手環住了我。
「安闐……」
我顫了顫,想掙月兌他的懷抱,但他反而抱得更緊。
「心舫——」他將臉貼在我的頰邊輕輕地說,「嘗試著再去愛一次,好嗎?給我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也許你會發現誰更值得愛!就像我,曾經以為自己根本不需要愛情,愛只會讓人盲目、讓人沉淪,但是……現在我寧願自己為愛盲目沉淪下去……」
他的唇火熱地印在我的頸上,似一股電流激過全身,那種感覺存在于遙遠的記憶之中——曾經讓人心動迷惑的愛戀。可是……他不是羅生——那個我曾深愛過的男人,但為什麼……我的身體會如此震顫?
「安闐,不要……」我喘息著說。
「我只知道你對我並不反感。」他的聲音柔柔的,帶著一種迷幻般的誘惑音調,「愛我,心舫,想想你往日沒有未來的愛情,除了傷痛,那個人給予了你什麼?而我,每個女人夢想的一切我都可以為你做到,而我要求的只是你留在我的身邊……」
他的聲音像是有一種魔力,一種讓我無法抗拒的魔力,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心會變得如此脆弱、如此易感?煙花依舊在空中升騰、綻放、消散,在我眼前閃耀著艷麗的光芒,那長駐在心底深處的一瞬間的美麗讓我的心靈為之刺痛。曾經那雙深藍色、閃爍著金色光點的眼楮似乎在附近默默地注視著我,盡管沒有言語,但神情中卻是如此憂傷,如此無奈!
「不,安闐!」我低低地堅決地說。
「心舫,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拒絕我!」他的口氣中顯然有些不耐煩,他抓著我的手緊了緊。
他想做什麼?我驚慌地想著。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抬起頭,似乎發現了什麼,沖著前方,厲聲喝道︰
「誰?!」
我趁機奮力推開安闐,順著他的目光,我發現在陰暗的樹籬一角站著一個人。看不清面容,但從衣著、身形上可以分辨出是個女人。
那女人靜靜地站在背光的樹籬前,就像是園中的一個雕像,若不是安闐,我根本就未曾注意到她是什麼時候站在那兒。
安闐有一種自己隱私被人窺探的惱怒,他陰冷地直視著女人︰
「你不該出現在這里,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嗎?」
「我……只知道我想你……」
女人那充滿感情的聲音被安闐粗暴地打斷︰
「回去!做你該做的事去!」
女人沉默了片刻,我似乎感覺到她刺向我的冷若冰霜般的目光,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看著那女人服從地轉過身,空中閃耀的煙花在這一剎那照亮了女人曲線玲瓏的身材、以及腦後飄飄的卷曲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