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那年,米奈金大師把我從垂死的邊緣救回,他把我帶到了他在丹納的隱居地,經過三個月的細心調養,我終于恢復了健康。大師見我無父無母,而且天質不錯,收我為他的弟子。他早年游歷各個星球,不但是頂尖的異能師,而且學識淵博……異能,其實就是激發身體潛能的一種修習,在你們地球人看來近似于武功或者魔法,高于武功,但沒有魔法那麼夸張……」
安闐抱著我坐在窗台上講述著他曾經沒有講完的往事。正當我听得專注,驀然間,似有一股灼燙的熱流自他的掌心沖入我的原本麻木青紫的右手。我「啊」的一聲驚叫,整只手如激過一種烈火炙烤般劇痛,想掙月兌,但已被他牢牢地握住。
好在只是短短的數分鐘,但見從我的手背上滲出數滴藍色的黏稠液體,他松開了手,拿起手帕擦干淨我的手背。
我全身虛月兌地靠在他的身上,直到他把早已準備好的藥水端到我的唇邊。我小小地喝了一口,一股腥惡怪味直嗆我的咽喉,我厭惡地轉過頭去。
「心舫,你希望你的皮膚以後一直泛出青色嗎?」
他的聲音柔柔的,並沒有一絲一毫逼迫的意思,但對我來說卻極具效果,當即忍著惡心,大口喝下了盛在水晶杯中的紫褐色液體。
把杯子放在一邊,他見我眉心緊蹙、一副強忍著嘔吐的模樣,體貼地問︰
「要不要喝點金果酒?」
我搖了搖頭,重重地喘了口氣,問道︰
「剛才……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要用異能術……」
「你要是有了心理準備,會加倍地感到疼痛。心舫,我真的不希望一再地因為我而傷害到你。」他注視著我的眼楮,久久地,仿佛想看我的心底。「很開心你沒有答應顏希的要求,也許羅生仍舊在你心里佔據著重要的位置,但對我來說這已足夠。」
我忽然覺得眼中有幾分酸澀,垂下頭,用剛剛恢復知覺的右手握住他的手,放在心口之上。
「心舫……」他喑啞地叫道,把我緊緊地擁住。
我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在這一瞬間,淚紛落而下。正如他曾經所說的,有一天他也已經在我的心里,如果這是一個錯誤,我寧願就這麼錯誤下去,哪怕結局如那只喪生于他手中的飛蛾!
「安闐,你贏了,我無法成為那個例外。」我嘆息著說,「我是個傻女人,傻傻地被你這個外星神王網住,就算將來心碎,那只能是上天懲罰我此刻的動心。」
他用手掌擦拭著我眼角的淚,在我耳邊溫柔地說︰
「你還是信不過我嗎?等我把地球上的事項處理完畢後,一起回到紫艾,我會給你所有女人都艷羨的一切。」
一起回紫艾?他果然是如此打算!但是這對我來說怎麼可能呢?
「我只想要一份平平常常的感情,不需要有華麗的外表。」我苦笑著說︰「曾經的那段感情已經把我折磨得疲憊不堪,就算我是個自私的人,我有我的父母家人,我無法為你忍受完全陌生的環境。」
「心舫,我知道要你放棄地球上的一切很難,不過現在我們夜邪的飛船已有很大的改進,從紫艾飛往地球大約二十多天……」
「我記得羅生曾經告訴我說他們從地球遣往諾蔚時花了數月時間。」
「他們是全體遣移,艦隊龐大,而且芮林女王沿途經過各個星球時,對相應的一些國家進行了國事訪問。另一方面,諾蔚族居住地球深海後與外界聯系漸少,軍事以及科技方面發展緩慢,而我們夜邪人擁有最先進的太空旅行飛船。心舫,所以去紫艾並不是要求你從此跟家人斬斷一切聯系,只是想你能夠在我身邊,如果你心里真的有了我,你願意別離嗎?就算那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但有我啊,除非你愛我不夠!」
我無語地轉過臉,但見遠處淺淺的灰色天空中出現一道桔紅色的霞光。安闐吻著我的長發,手指輕輕地解開了我睡衣領口的上的帶子。我怔了怔,心中飛過一絲驚顫,但他的手只是放在我的左肩上輕柔地撫模著,掌心似有紫氣溢出。數分鐘後,肩上的血瞳慢慢消散,回復成我原本的肌膚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