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從哈哈大笑,伸手去扶林雲。林雲一甩手,吐了一口滿是紫沙的唾沫,爬起來,翻了翻眼皮說︰
「夜邪人就是這麼待客的?羅生,我早說了,你那老情敵存心想折騰我們的,交了國書,趕快回吧,省得不小心淪為人質。」
羅生向林雲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別再亂說話,隨後懇切地對璉里說︰
「諾蔚和夜邪最近小規模戰爭不斷,我希望親見神王商談兩國間的這一系列問題。」
「諾蔚人在女王的命令下曾經在月光島圍攻主上,王子殿下當時想必也在現場,您以為夜邪和諾蔚還有和談的必要嗎?」璉里冷冷地說,「除非——你們交出雲加度來表示你們的誠意。」
「雲加度的事,我不能做主。那麼米奈金大師的行蹤呢?是否會讓你們主上稍感興趣一點?」
「米奈金大師?我們主上是他親傳弟子都尋不到他的蹤跡,你們可能嗎?」璉里懷疑地說。
「信不信由您。」
璉里猶豫了片刻,走到飛船的另一頭,打開手臂上所戴的通訊設施,按下一個鍵後,一道藍色的光影從他的臂部升起,原是一個立體影像。交談了幾句後,他快步走回,說︰
「我已稟告了總管,殿下和林先生可以上我的飛船去王城,三位隨從請先回。」
羅生似乎也不願意三個隨從跟著,贊同地做了個手勢——
王宮。
建築宏偉而壯觀,宮室華美精致,到處裝飾有各星球最著名的藝術家的杰出作品。從白色玉石砌成的長廊向外望去,遠處盤旋著透明球體的空中花園霧氣繚繞、仿若仙境,而近處雕欄外濃密的藍紫色樹木上飛翔著無數星星點點如精靈般透明可愛的蝶形昆蟲。
欣賞著長廊兩側巧奪天工的雕塑、衣著奢華姍姍走過的夜邪美女,林雲嘖嘖稱奇,忍不住對身旁的羅生說︰
「老實說,你們諾蔚簡直就是藝術的沙漠、清教徒的習性,呆久了可真會把人悶壞,你看你情敵多會享受,難怪你當初在陸地上不怎麼想回去,就算地球陸地上也比你們諾蔚多彩多姿。」
「各自的傳統不一樣,如果習慣于一種環境並不會覺得這有什麼。」羅生淡淡地說,「只是一旦環境改變,膨脹,往日固有的一切才會變得難以忍受。我是一個俗人,但我有我的責任。」
「和享受是生命存在的一種本能,我們夜邪人從不掩飾這一點。但正如殿下所說的責任是一種規範本能的準則,否則本能膨脹到一定程度會給人帶來毀滅性的打擊。」璉里在走廊盡頭站住,優雅地向羅生行了一禮,「請進,總管在里間等候兩位。」
一扇裝飾著銀白色花紋的門自動打開,羅生和林雲剛走進門內,一身黑色服飾的總管已迎了上來︰
「兩位請跟我來。」
「想見你們王還真是麻煩。」林雲咕噥道。
總管沉默著走在前方,一扇扇門自動打開又合攏,直到走進一座灰色巨石砌成如地球中世紀古堡般的建築。
在一扇巨大的黑灰色金屬門前,守衛著十幾個身著黑色盔甲的夜邪武士。在門邊,以及通向左側鐵柵欄的地面上散落著一些紫色的沙子和點點暗紅色的濃稠液體,空氣中飄浮著一種腥膩的怪味。
「什麼味?」林雲皺了皺眉,捂住鼻子說。
總管走到為首的武士身邊,低低地說了幾句話。
「他們……別是想把我們關起來吧?」林雲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緊張地瞅了眼羅生。「哎,早知道跟你來沒好事。」
話音剛落,金屬門轟然打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