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曾經拿在手中細看過的透明空瓶。
「我也覺得瓶中原本應該放有什麼,大師在凶手到來之前顯然是在用試劑化驗成分。」安闐拿起桌上扔著的一只黑色瓶蓋,把它塞進空瓶邊上打開著的黑色細頸瓶。「我在想,瓶中的物品是不是被凶手處理掉了,如果是,凶手會不會就是沖著瓶中的物品而來。而這物品大師是從哪里得來的,是不是跟他這段時間在外游歷有關?」
「我知道大師在回丹納之前和印柯蘇若去了雪森。」
「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大師傳來影像問我芯楠公主的遺骸葬在哪里。」
「我母親的遺骸是你從雪森神廟寄魂處移走的?難怪當初我登基後遍尋雪森沒有找到。」
總管輕嘆說︰
「我當時只想把公主好好安葬。主上,很抱歉我後來因為私心上的原因隱瞞了公主遺骸的下落。」
安闐做了個「原諒你」的手勢,說︰
「這次羅生來見我,帶來蘇若的一句話——他說過往的一些事就算已經沉封到墳墓,他也一定會查清,還逝者一個公道。我認為他並不是在指查證我是否是他兒子這件事,他的話中似另含深意,你覺得呢?」
總管思索了片刻,說︰
「我此刻還無法理解,但蘇若是大師回丹納前最後見過的人,最好能向他了解情況。」
「也只能如此。束理,你通知儒內伯爵迅速趕來丹納,讓他仔細查看案發現場,有什麼新的發現立刻來向我稟報。」——
回到飛船,安闐坐在籠罩在金色柔光中的橢圓形容器邊,凝視著沉睡不醒的少女。
「心舫,我該怎麼辦?」他低低地說,眼中滿含著無限的深情和無奈。「我怎麼才能讓你醒來?大師已經被殺,我原有的希望剎那間破滅,剩下的只有羅生這一條路,可是……我無法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總管站在不遠處,用左手的手指轉著右手手腕上的金屬鏈子,鏈墜上的那個月亮圖案在燈光下閃閃發亮,他的眼中似有些不忍,想說些什麼,但終還是沉默不語。
「束理,聯系到羅生沒有?」安闐站起來,但並沒有回頭。
「接收到了他的信息。但他說他父親最近被女王監視,恐怕很難月兌身前來紫艾或者丹納,只能等離婚以及解除總祭司之職的議案在諾蔚議會通過後,才能恢復自由之身。他知道米奈金大師被害很吃驚,說會把此事告訴他的父親。但隨後信號減弱,影像模糊,似乎受到了干擾……」
「這個女人!」安闐緊握著拳頭狠狠地砸在椅背上。「丈夫、兒子沒有一個不被她控制得緊緊。」
「我想,我們在回紫艾的途中,先去一趟雪森,或許能夠發現些什麼。我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您想,如果蘇若是單純地想去公主的墓前憑吊,根本沒必要由大師陪同。」總管想了想說。
安闐點了點頭,說︰
「這次過去,我也想把我母親的遺骸帶回紫艾重新落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