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醒來一切都恢復原狀——我抱著枕頭躺在我家中臥室的大床上,母親在廚房里忙碌地準備著早餐,客廳中父親雷打不動地收看著《第一時間》……往日尋常的一切,現在想起來卻是如此地美好。
但是睜開眼楮,第一眼看到的還是那個閃爍著無數星點的穹頂。輕輕動了動身體,發現身上蓋著一條柔軟的毯子。唇邊有股淡淡的青草味,好像曾經喝了點什麼。我慢慢地轉過臉,那個差點強暴我的外星男人坐在床邊的躺椅中,垂著頭,臉埋在掌心。
我注視著他那深藍色的長發,為什麼我的記憶跟他所說的完全不同?或許那些記憶就是他劫持我的一些片斷?可是服裝的季節,卻和我記憶中的前一兩天完全不同。
似乎感覺到我對他的注視,他抬起頭,眼中剎那間閃過一抹由衷的喜悅。
「心舫——」他站起來。
「別……」我裹緊毯子,驚慌地向床的另一側躲去。
他呆了呆,但還是坐到床邊,抓住了我的手。
「對不起,我不會再逼你。」他嘆息著說,「你昏過去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怕,怕你就此再也不會醒來。我為什麼要逼你呢?只要你是心舫,是我深愛的女人,你記不記得起那些往事又有什麼分別?」
他望著我的眼神是如此地深切、如此地痛惜,我能夠感受到他對我深入骨髓的那份愛,可在記憶中的那些零碎片斷里,我似乎被野蠻的他暴力摧殘著,正如昏迷前那短短的幾分鐘。我和他究竟曾經還有著些什麼?我用力思索著,但額頭那種撕裂般的疼痛又開始折磨我,我咬了咬唇,強忍住不在他面前申吟出聲,只是用手背按著額頭把臉埋進松軟的枕中。
「是不是頭疼?」他問,隨後是倒水的聲音。
過了一小會兒,他的手臂插入我的後背,托起我的上身。我無力地把頭靠在他的胸前,直到他把一只水晶杯端到我的唇邊。
「喝點藥,心舫。」
我搖了搖頭。
原本以為又會惹惱他,這一次他卻只是輕嘆一聲,沒有再勉強。就在他把杯子放到床邊的矮幾上的時候,在他手臂上所戴的銀白色鐲形裝飾閃過一道白色的光圈。
他把我放倒在床上,細心地拉好毯子,把我的手貼到唇邊輕輕一吻,隨後站起來說︰
「我有一些事要處理。心舫,有什麼事你可以用信息傳遞器找我。」
他的手指快速地按在床邊的一個漂亮的五色裝飾雕盤,卻見從一旁牆邊出現一道暗門,他從里面拿出一只與他臂部所戴相似的銀白色手鐲。在簡單教會我如何使用後,他把手鐲戴在了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