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是相對而坐的一雙男女。
其中一人我一眼可以認出是我自己,另一人——穿著咖啡色細條紋休閑襯衫、牛仔褲,脖子上圍著一根細條紋圍巾,手中抱著一把電吉它……天哪,是安闐!他的衣著和我記憶片斷中的相符,但是在照片中的畫面卻溫馨浪漫,和記憶中的血腥完全不同——在朦朧的金色燈光照耀下,他的唇邊帶著純真的笑容,目光和我的緊緊纏繞……
我震呆地凝視著照片——這就是我和他曾經的一段過去?手指輕輕地觸在照片上,涼涼的、硬硬的,原來是用特殊工藝制作在金屬上,而整塊金屬板瓖嵌在進門面對的這一堵水晶牆上。
「心舫,知道嗎?在你昏迷不醒的三個多月中,許多時候我就呆呆地坐在這張照片前,忘了時間,忘了一切,心中所有的就只有你。」他把他的手掌蓋在我的手背上,捏住我的手指,輕拂過照片中我的臉頰。「你能醒來,我能再抱著你、吻你,我真的已很滿足……」
我的眼中酸酸的,淚奪眶而出。
「安……」我嘆息著把頭靠在他的胸前,「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真的很怕……很怕會愛上你……」
「有必要逃避嗎?我們原本就深愛著對方。在你陷入長時間昏迷之前,最後對我說的一句話就是你要記住我,如果有來生,不會和我錯過。但現在,你沒死,你已經醒來,我們不需要來生的重逢,這難道不好嗎?」我感覺到他垂下頭,把臉貼在我的頰邊。「還記得那幾天,當我發現我用盡辦法再也叫不醒你時的那種絕望,如果不是束理再三對我說你還一息尚存,我怕我會……心舫,你在流淚……」
他把唇貼在我的眼角,輕輕吮吸著。我無力地靠在他的身上,這一刻心中柔軟到無法思想、無法反抗,任他的唇滑過我的眼瞼、我的鼻尖、我的唇……直到他解開我胸口的束帶……
我知道我逃避的這一切還是要發生了,也許對他來說這只是遲早的問題,我根本就無法抗拒得了他——一個神一般的男人。
當他的唇吻過我*的身軀時,我已躺在樓上精心布置過的臥室大床上。
從水晶樓內向外望去,青紫色的濃密樹葉、樹梢上一盞盞晶亮的水晶裝飾燈、遠處籠罩在迷離霧氣中的草坪在眼前清清楚楚,偶爾還有幾只帶著熒光的小鳥飛到樓頂,那烏溜溜轉動的眼珠讓我有一種被偷窺的緊張。
好在他並不在意我因為失憶而表現出來的稚女敕,手掌溫柔地在我身體上游動。就在我慢慢舒展開身體的時候,他突然停止了。
「這是什麼?」他握住我的左手手臂,「心舫,你手臂上怎麼會有淤青?」
「我……可能是不小心撞到哪里。」
「這是用手指狠掐留下的痕跡。可惡!告訴我是誰干的?」他抿緊了唇,原本柔情似水的眼神剎那間冷冽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