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茉?我記得諾蔚人的一個分支就定居在葉茉星。和……」我感覺到總管的目光極快地掃了我一眼,「和諾蔚王子有婚約的杜桑萱蕪公主的父親杜桑大公就是葉茉這一分支的領袖。」
「因為靈奧的稀有,近幾年來在葉茉喜歡奢侈生活的原住民蘭德王室更熱衷于喂養靈奧。而杜桑這一支諾蔚人,未找到最近三十年有收養靈奧的記載。」儒內伯爵說。
「三十年前呢?」總管說,「听說靈奧的壽命有七八十年之久。」
儒內伯爵額頭冒出細汗,垂頭說︰
「我……這就去查……」
「慢——在米奈金大師桌上找到的那只空瓶中有沒有發現遺留的痕跡?」安闐問。
「陛下,凶手殺人後相當冷靜,瓶子已經被清洗過,什麼痕跡都未曾留下。另外,除了總管大人找到的這一縷靈奧毛發,在米奈金大師的住所再也沒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原來他們是在談論一件凶殺案。我垂下頭,百無聊賴地玩著手臂上瓖嵌著寶石的信息傳遞器,無意中按下一個金色的寶石,安闐極快地轉過頭來,而他手臂上的銀白色鐲形傳遞器正旋繞著一圈圈金色的柔光。
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安闐沒說話,只是眼中帶笑轉了轉手臂上的鐲子,似乎在向我暗示著什麼。
待儒內伯爵退出後,安闐轉而盯著總管說︰
「你似乎知道些什麼,大師以前有沒有在你面前提起過這種動物?」
總管沉默了片刻,雙眉緊緊地擰在一起。
「我告訴過您我的身份,事實上我在被大師收養之前,早已淪落成為一戶蘭德貴族家的奴隸。六歲那年,我因為聚精會神地听他們在餐桌上聊靈奧,而至于把手中搬上桌的湯潑灑在他家小姐身上,被狠揍了一頓……」
「真是殘忍!對六歲的小孩竟然會下得了手,就因為是奴隸?」我忍不住說。
安闐抿緊了唇,默默無語地注視著桌前的光幕,仿佛他也經歷過悲哀而傷痛的童年。
「……就在他們把我推到門口懲罰時,被路過的大師見到,他用一袋銀幣換來了我的自由。所以,關于靈奧的這一段記憶,我永世不會遺忘。」
「這麼說來,大師多年前去過葉茉?」
「不錯。但在我和大師一起生活的八年中,大師從來沒有提起過葉茉的一切,包括靈奧。主上,我想大師的死因還是先得從印柯蘇若入手。」
「但是剛才……諾蔚王子帶來印柯蘇若的口信,說是他和女王的離婚議案被諾蔚議會否決,如果他持意離婚,女王有可能控告他叛國的罪名。看來諾蔚的議會已完全被芮林女王控制,蘇若很難再恢復自由之身。」
我不明白,安闐和總管說到那個諾蔚王子時為什麼目光有意無意地向我瞥上一眼。「剛才……諾蔚王子」——安闐用了這幾個字,難道說在書房門口叫我名字的就是諾蔚的王子?我和這男人之間真的是普通的認識嗎?為什麼他的聲音如此憂傷?為什麼安闐並不怎麼願意談起他?唉,不知道我究竟失去了一段怎樣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