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為那個晚上的事就這麼過去了。
那枚金屬海螺,我把它藏在安闐送我的一個精巧的首飾盒底層。倒不是因為擔心自己會改變主意,而是這枚金屬海螺是我手中惟一能和地球聯系起來的物品,盡管它也已不是原物。
次日,軒美曾經來找我道歉,說是那晚她收到祭司同伴的信息,要進行一場夜間禱告準備,她不得已只得先回。盡管我被她拋棄在沙漠中差點被鑽地蛇吞下,但面對著她那單純的目光,我能說什麼呢?
在接下來的幾天狩獵活動中,安闐沒再和龍獸動過手,有許多時候他把我抱在他的身前,騎著他那頭雪白的獅駝獸,觀看宮廷中年輕男子們的角斗廝殺。璉里和他的朋友萊斯侯爵絮如,是這些人中最出眾的兩個。除了王,他們贏得了宮中女子最多的愛慕。璉里依舊獨來獨往,而絮如早已不知道談起了幾角戀愛,惹出一堆的桃色新聞,我想如果在地球上,他一定是狗仔隊跟蹤的大熱門。
偶爾我也會看到在的肩頭烙上懲罰標志的蕾內游離在人群外,對于一個曾經被王寵幸過的女人,按宮規在離宮之前是不能接受其他男人的愛情,更何況蕾內處于懲罰期,就算是她的女性朋友也必須回避和她交談。盡管深知道安闐是為了我,但內心中還是覺得他處罰蕾內過于嚴厲。注意到她輕拂過我臉龐的目光,帶著不經意的淡定從容,想起她曾經說過的話——「我今日所遭受到的懲罰和屈辱未來必定也會輪到您」,那一刻心中隱隱涌起一種不安,仿佛有什麼我看不清的風暴已漸趨向我靠攏。
接下來回到王城後發生的一切果然證實了我當時的預感。
當我在書房中面對著安闐冰冷刺骨的目光,我難以想象這是那個清晨時還抱著我、在我耳邊說著綿綿情話的男人。
光幕前跳動著我和諾蔚王子在樹林中見面時的立體影像,那一幕幕真實的情景再現,把我的心懸到了最高點。直到出現羅生抱住我把我貼在他的胸前這一幕時,安闐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發出一聲讓人心驚肉跳的悶響。
「這就是你所謂的欣賞沙漠景色的夜晚!作為我的女人,你清楚這樣做的後果嗎?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告訴過你什麼?」他抿緊了雙唇,毫不容情地盯著站在王座前的我,仿佛我是他審判的一個對象。
「安,我不是故意要瞞你……」
「但你卻隱瞞了!」他厲聲說,「你記起了這個你曾經愛過的男人,你背著我和他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