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步驟看來和夜邪的風俗有所不同,小侍從端來的水晶瓶中裝著的是透明的液體。婚禮祭司將液體裝滿兩只杯子後,交給加因斯親王一柄精巧的小刀。
親王用刀子割開左手食指,將血滴入杯中,隨後把刀子遞給新娘。
罩在金色頭紗中的新娘,雖然看不清容貌,不過身材窈窕,拿著刀子的縴縴玉手肌膚光滑細致,年齡似乎並不大。在經過和親王同樣的一番程序後,婚禮祭司交換了兩只各滴有男女雙方血液的杯子,示意新郎新娘飲用。
想到啻風就是想用蘭德人的風俗來和我結婚,我只覺得手心發冷,卻見他微側轉臉橫了我一眼,垂下手輕輕捏住我的手指。
「心舫,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和你早已交換飲用過彼此的血液。」他用只能我听得到的聲音說,「如果以蘭德人的習俗你已是我的女人。」
「可惜你不是蘭德人。」我冷冷地說。
「就快是了。」
他的口氣平平常常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隱隱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殺氣。
拉著我向加因斯親王走去,我才發現在祭室內的儀式已經結束,稍作休息後,新郎和新娘將步入大廳接受來賓的祝福。
向親王道賀後,啻風松開拉著我的手,向蘭德王室成員聚集的方向走去,拉南欣王子含笑向他迎來,以老友的姿態張開雙臂和啻風擁在一起,他顯然是把啻風當成了安闐。我的心莫名地跳了一下,卻在這時我看到拉南欣王子瞪大了雙眼,用一種不敢相信的聲音說了一句夜邪語︰
「你……你是誰?!」
我只看到啻風從拉南欣王子胸口拔出什麼,手一揚,一道寒光飛出。在室內女眷們的驚叫聲中,一柄短劍已狠狠地穿透沖到蘭德王身前的一個護衛的咽喉,隨後抽出拉南欣王子身上的權杖,以王子的身體為掩護,掃出刀鋒般的一片白光。
慘叫聲中,鮮血四濺,剩下的一個護衛已被啻風瞬間撂倒。推開王子的身體,衣袂飄動,眼前這男人躍到蘭德王身前,將手中的權杖杖頭對準了王的咽喉。而同時,祭壇前的婚禮祭司拉下罩帽從斗篷內抽出武器,迅速控制住其他的蘭德王室成員。
我震驚地發現拉南欣王子已被啻風一劍穿心,鮮血汩汩地從胸口冒出……
——這就是所謂的宮闈政變!所有的懷疑、不解在這一刻都已被證實,我只不過是啻風利用的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