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的一聲叫,靈奧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撲過來,跳入我的懷中,討好地向我眨了眨眼,我身上的幽淡香氣讓它舒心愜意,小家伙伸了個懶腰,趴在我的胸前又呼呼大睡起來。
啻風松開我的手指,向身旁的侍從做了個手勢,侍從們抬起擔架向外走去。
「你們去哪里?」我直起身子問。
柴迪回過頭來說︰
「去公爵大人的房間,在陛下派來御用醫官之前,大人需要侍女照料。」
「把他放在我這里,我和夕原會照料他的。」
把手中的靈奧隨手放置在窗邊的地毯上,我示意夕原打開寢房的折門,侍從們抬著啻風走進內室。
當一切都已安置好,躺在白色絲褥上的啻風緊閉著雙眼,已陷入昏迷狀態。柴迪告訴我在御用醫官到來之前,必須擦拭病人身體上的濃血,這樣才能盡量減緩潰爛的蔓延。
趕忙讓夕原打來一盆溫水,取來一疊最柔軟的毛巾,然後在柴迪的幫助下,小心地月兌下啻風的上衣,一股濃烈的惡臭直撲面龐,夕原忍不住倒退一步。
柴迪自外間叫來一個侍女,將燻爐中氣息幽淡的香料換下,改用另一種從紫艾帶來的紫葉風玲香,濃郁的花香頓時充斥整間寢房。我吸了一口氣,反而覺得氣息變得更古怪,但還算能夠忍受。
褲子皮靴是柴迪月兌下的,用一塊黑色繡有鬼狼獸圖案的毛巾蓋住*,我才轉過臉仔細觀察啻風身上的潰爛——除了背部還沒有感染,竟然從頸部蔓延了大半個身軀,黃色帶有血絲的濃血散發著腥惡臭氣在潰爛處流淌。
用微微濡濕的毛巾由著頸部開始輕輕地擦拭,我才發現啻風的身體異常地火燙,正考慮該不該換冰水來擦洗,身著淡綠色長袍的御用醫官趕到。
在經過一番仔細檢查後,又听了柴迪轉述隨軍醫官對病情的看法,御用醫官同意隨軍醫官的診斷,認為擦過啻風頸部的飛箭箭頭上抹有夜邪人沒有免疫力的病毒,最好還是將啻風送進御醫院治療更為妥當,但熟悉啻風脾氣的柴迪斷然拒絕。在紫艾北方貴族眼里受傷生病在家中醫治那是貴族的一種特權一種傳統,認為隨意地被醫護人員處理是一種對人格的污辱,所以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送到醫所治療,
御用醫官無奈只得配制藥劑,在啻風頸部刺上一針後,把數盒藥膏交給我,讓我每隔一小時替啻風用冰水擦拭身體上的潰爛部分,然後抹上一次藥膏,這樣持續一天,如果第二天凌晨胸膛上的潰爛消退、體溫恢復正常,應該已月兌離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