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臨床實習的前一個晚上,林思思舉著百威啤酒對著那輪明月仰天長嘯道「姐姐我一定要勾搭個醫生做老公!」
坐在她身旁的隋寵兒不以為意,撇了眼林思思的身後那怒氣外露的男人不著痕跡的一笑,夾了口香酥雞,不緊不慢的說道「怎麼?準備紅杏出牆?」
林思思酒量撐死就兩瓶啤酒,今晚她已經喝了足足一桌子,也難怪現在頭腦發熱,豪言壯語起來「什麼紅杏出牆啊?姐我這叫做人口普查!」
「林思思!你給我下來!」一聲怒喝,顯然是把林思思給從椅子上給震了下來!她驚恐的回過頭,然後又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看著隋寵兒,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著隋寵兒的鼻子罵道「好你個隋寵兒!怎麼吃里爬外啊!」
隋寵兒呢?依然那副天塌下來她當被子蓋的氣勢,淡淡一笑,沖許宮說道「快把你家的給領回去。」
許宮也不嗦,畢竟是體育生,三下五除二,攔腰就抱起了尖叫的林思思「吃里爬外的是你!寵兒!謝了!」
看著這對冤家走出了飯館兒,隋寵兒無奈的搖搖頭,舉起手準備叫服務員時,一個溫潤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一壺米酒。」
隋寵兒心里一震,身後的人一步步的走到了她面前,坐下。
一如她印象里的他,總是帶著那抹淺淺的笑容看著你,仿佛發生了天大的事兒他都能模著你的頭告訴你「天塌下來我給你撐著」。
「學長好。」她喜歡笑,因為他說過,她的笑容是他瞧見過最暖和的笑容。從此以後,無論遇著什麼事兒,她首先做的就是笑,即使流著淚,她也要笑。
「我的小丫頭長大了呢。」顧晟前傾身子,伸出手臂,揉了揉她額前的頭發。
「我又不是那天山童姥,自然要長的。」她下意識的理了理他揉的頭發,輕輕一笑。
「顧晟,給我介紹介紹?」一道溫柔的女聲傳來,隋寵兒看去,那是一個看上去最多三十的女人,穿著一襲黑色職業裝,臉上是標準式的笑容,雖然標準卻帶著一絲疏離,而眼下更是讓隋寵兒覺著有股子敵意,女人微微點頭後很自然的坐到了顧晟身邊,勾起了他的手臂,枕在他的肩窩處。
隋寵兒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在臉部的肌肉僵硬前立即又笑了「喲,我嫂子嗎?」
听了這話,女人笑了,她的笑容和她給人的感覺一樣,大方得體,笑不露齒「還不是呢。」
還不是?隋寵兒心里暗笑,這話說的夠明白的。
「寵兒,這是我未婚妻,施詩。」顧晟看著懷中的女人,眼中露出的情意讓隋寵兒一分不差的印在了眼中,刻在了心中。
「這是我學妹兼第一批學生之一,隋寵兒。」
「隋寵兒?這個名字真是好啊。」也難怪施詩這麼說,從小到大,凡是听過這個名字的人,無不意外。
「不過,倒是挺貼切的。真是個上天的寵兒呢。」施詩細細打量著隋寵兒,她是個二十七歲的女人,對于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不會如同小女生不承認的同時還要百般挑剔。如今的她能夠客觀的去評論一個女人,一個比自己漂亮的女人。
「那倒是,當年在學校的時候追她的夠一個加強連了!」顧晟想起寵兒剛進高中那會兒,真是個風生水起的丫頭,活活的讓教導主任連續一個月在廣播里宣傳早戀的危害!而隋寵兒那丫頭卻當著全校的面笑著看著教導主任頂嘴道「我是想早戀啊,可是已經晚了。」弄得教導主任指著她的鼻子你你你,卻最終一個字兒也吐不出來,他只記得後來教導主任進醫院了,原因是——高血壓。
「好漢不提當年勇,學長那會兒也是整個省的省草啊,嫂子夠厲害的啊。」隋寵兒揚起大大的笑容看著施詩,天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胸口多疼,但是誰讓她是個死愛面子的人呢?她不能讓顧晟瞧見她半點兒不對勁,更不能讓施詩看出她的難受。
「呵呵,我哪有那麼厲害啊。」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施詩早已經笑開了花,有時候隋寵兒不得不佩服自己是個演戲的高手,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讓這個女人對自己放下警惕「對了,我听顧晟說,你學護理?算算時間,快進臨床了吧?」
「嗯。」隋寵兒看著服務員送上來的米酒,還沒等她動手,顧晟已經先行替她倒了一杯,並且囑咐道「別貪杯啊。」
她頓時想到了曾經和他一起吃飯的時光,米酒是她最喜歡喝的酒。而他一如既往,牢牢記著。
「哪家醫院?」施詩自然看到了顧晟給隋寵兒倒酒的場面,她沒表現出什麼,依然說著話。
「第一人民醫院。」說心里話,隋寵兒不喜歡和這個女人多說話,但是礙著顧晟的面,她只能一問一答。
「啊,好巧。我表哥是那兒的醫生呢。要不要我給你打聲招呼?」
「不用了。」
隋寵兒喝下一杯米酒,味道還是差了點。
也許是隋寵兒的言語間表現出了一絲冷漠又或者是施詩太過敏感,場面一下子冷了下來,還好有顧晟,這個一直會察言觀色,緩解氣氛的男人說道「寵兒的父親是省委書記。」
「啊……」這下子輪到了施詩吃驚。
隋寵兒抬眼看了看顧晟,輕輕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