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佛經》
「听過彼岸花的傳說嗎?」
炎炎夏日里,一個身著百合裙的女孩坐在一間辦公室里面對一個黑褐色T恤的大男孩說,她的嘴角輕輕上揚,目光中有點詭異,又有一點哀傷。
大男孩撇頭看了看她,輕點了一下她的小腦袋說︰「你不好好學習,想這些干嘛。」
「嘻嘻……你是不知道對吧,沒關系,大不了我吃點虧,告訴你嘍!」
她將目光從他的臉上移到地面,因為這樣看著他,她會說不出話來。
「傳說彼岸花是冥界唯一的引魂之花,又稱曼珠沙華。據說它的花有種魔力,能令人想起前世的事情。在很久以前,有兩個妖精,一個叫曼珠,一個叫沙華,他們一直守護著彼岸花幾千年,但他們卻沒有見過面,因為花開時看不到葉子,有葉子時又看不到花,但他們惺惺相惜……」
女孩偷瞥了一眼大男孩,發現他正專注的听著她的故事。女孩的心頭暗喜。
「終于有一天,他們決定背著神偷偷地見一面。結果被神怪罪將他們打入了輪回,並被詛咒永遠不能在一起。在他們每一次轉世時,彼岸花的香味都會讓他們想起以前的回憶,然後他們就發誓不會分開,但在下一世又會跌入詛咒的輪回。」
說著,女孩竟莫名地傷感起來。
大男孩沉默了好一會兒,抬起頭用力敲了敲她的腦袋,說︰「誰這麼會編,不去寫小說真是可惜了!」
他呵呵的笑著。
她揉著被他打到的地方,撅了嘴道︰「什麼啊,你一點都不感動!」
「不覺得有什麼感動的啊,兩個傻瓜而已。」
「你才傻呢!你知不知道,彼岸花還有個名字叫荼蘼花,當它開放的時候就意味著夏天結束。荼靡過後,花季結束,無花再開。荼靡的花語是寂寞、悲傷,但是義無反顧。為了自己最想要的,哪怕犧牲了自己,犧牲了別人,也在所不惜。它無怨無悔。」
「切!現在哪還有這樣的感情啊。」大男孩不屑的「哼」了聲。
對牛彈琴!
女孩有些惱的瞪著他,說︰「那是因為你沒經歷過,不要否定別人會沒有!」
男孩看女孩一副委屈的模樣,裝作哄她的樣子,認真了起來,說︰「荼蘼花太執著,有時也許它所追求的並不值得,放開自己說不定另一個花季就會來臨。我卻覺得彼岸花不應該向你說的那樣,听它的名字,‘彼岸’應該是幸福的岸邊。不是跟你說過嗎?一個人幸不幸福都是自己決定的。我希望你不要做荼蘼,做我說的彼岸。」
女孩認真的望著他,仿佛感覺他似乎什麼都知道一樣。
「荼蘼過後是彼岸?」
他點點頭,「對,小笨常笑啊,你一定要到達幸福的彼岸哦!」
他微笑著,打開手機,看了下屏幕,長長地吐了口氣,道︰「我要下班了。」
于是,他開始整理著桌子。
女孩站起身說︰「那我先走了,再見。」
女孩轉向門外,只听身後竟是這樣一句——「嗯,再見。」
女孩頓了頓,倩影迅速地消失了。
是的,他沒有像以前一樣,對女孩說那句話——等等,我想跟你一起走嘛。
是的,其實他什麼都知道。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