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常笑。」
听到旁邊有人叫我，我抬起了頭，是路翼。他把我扶了起來，讓我坐到石板上。可能是蹲得太久，腿有些發麻。發覺我的雙腿無力，路翼伸出手環著我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攙住我。
「你怎麼會在這？」我抹了眼淚，問他。
「你知道嗎？你剛才那三個字‘對不起’真是帥呆了，在場所有人都嚇得傻眼了，呵呵。」
他很愛笑，不管什麼時候。可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
「是嗎？那我一定糗大了吧！」我努力著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一點。
路翼看我眼中帶淚，忙拍著我的頭哄道︰「好了好了，沒關系啦，你看你今天做了件多驚天動地的事啊，我看你的知名度一定會大大提高的，說不定一夜之間躥紅整個華京呢！」
我不禁失笑地望著他。也只有他能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說這樣的玩笑話。
「你今天是不是忘詞了？」
「不是。」
「那是為什麼？」
「我可以不說嗎？」因為我不想欺騙他。
「嗯，」他理解地點點頭，換了個問題，「那你昨天為什麼想退出比賽呢？」
「你知道？是他告訴你的？」
余叢怎麼會跟他說呢？
「我昨天早上在走廊上听到余老師跟胡益說的，所以我中午特意去食堂找你，想問你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結果沒看見你，遇到你們宿舍的張圓和幾個同學。」
「是他們告訴你沈芯怡沒有吃飯，所以你就把飯票給他們，讓他們打飯給沈芯怡嗎？」
「是啊，反正我又不愛吃食堂的飯菜！對了，沈芯怡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當然很傷心啦，余老師做得太過分，你知道嗎？沈芯怡本來和張雯雯有同樣的機會的，可是余老師憑什麼把這個機會給了張雯雯？這樣對沈芯怡太不公平了！」我憤憤不平地道。
「可是那天余老師說了，張雯雯比沈芯怡的綜合能力要好一點嘛。」
「什麼叫好一點，他們復賽的成績是一樣的，怎麼說都應該再讓他們比一次才對，憑什麼他一個人說的算！他怎麼可以做出這麼齷齪的事，真是太無恥了！」我說著，眼淚又不爭氣地溢了來。
齷齪？！無恥？！
我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把這些污穢的詞語用在完美的他身上。
「常笑，」路翼似乎也不敢相信我居然會罵人，「你怎麼了？人家最多在背後說幾句不好听的話，你怎麼變得這麼激動？你在怨余老師？常笑，你別這樣，或許余老師有他的理由，只是不方便告訴你。」
「什麼理由比公平公正重要？為什麼不是林老師、方老師，而是他呢？」
我無法抑制自己不能平復的心，盡管我很努力地仰著頭，不讓眼淚滴落下來，因為每一滴都飽含著我對他的感情，太不值得了！可是溢滿眼眶的淚水已經無處安置。
一滴、兩滴、三滴……證明著他在我心里的分量，也讓我看清了自己對他付出的感情。原來不只是那麼一點點。
「你……你該不會是喜歡……余叢老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