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恆先去睡，好不好？」
「嗯。」
他很听話地點點頭，跟著我一起上樓。
剛走進小恆恆的房間，樓下的大門打開了。我回頭望了一眼，看見于錦興帶了個女人回來。
「恆恆快去睡。」我把小恆恆推到床邊，故意把門關上，然後走下了樓。
「你還沒走啊？」于錦興松了松領帶看也不看我。身旁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輕挽他的胳膊，身子斜倚著他。一臉不屑一顧的模樣。
「你先上去。」于錦興對旁邊轉著吊帶低胸禮服的女人說。
「好，我在房里等你啊。」說著，便在于錦興臉上印了個紅唇，瞟了我一眼，然後上樓。
看樣子她應該是這里的常客了，我想大概閉著眼都能模進于錦興的房間吧。
「我送你回學校。」于錦興走到沙發旁，拿起我的包。
「不！用！」我立即從他手里把包奪過來，「你以前經常把外面的女人帶回家？」
「什麼？」他沒有想到我會問他這個。
「你就是這樣給恆恆做榜樣的？」我怒視著他，「他才那麼小，你有沒有想過他會受到傷害！你根本不配做父親！」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他冷冷地道。
「你知道為什麼你妻子寧願拋棄孩子都不要留在你身邊嗎？就是因為你這種糜爛的生活！」
「你說什麼！」他揚起手。
我盯著他，不躲也不閃，心想他要是敢一巴掌打下去，我就……我還沒有想好自己該怎樣，只見他慢慢將手放低，握成了拳頭狀。
「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給我閉嘴！」冷冽的聲音穿響在偌大的客廳里，燈光因為昏暗而顯得低迷，空氣里揮發著一鐘糜爛的味道，讓人覺得惡心。
我不可救藥地看著他，「這世上有一種人永遠都不值得憐憫，就是你這種！」
本來我還想等他回來，好好跟他談談，勸勸他，結果發現是自己太天真了。
隔天下午，因為只有兩節課，還不到四點，恆恆還沒有放學。我呆在宿舍上網。
「笑笑。」張圓抱著一個卡通抱枕站在我身後。
「你又餓了？」我隨手從書桌上拿了一袋米餅給她，然後目光又回到我的電腦上。
「不是啦！」張圓把米餅放回桌上，听聲音好像有點急。「那個…」
「她是想問你，是不是跟路老師在談戀愛。」沈芯怡雙手抱在一起，靠在我的書桌旁，表現出滿不在意的模樣，可她的口氣明明是在質問我。
我左右各望了她們一眼，繼續在敲擊著鍵盤，「無聊，他是老師，我是學生，怎麼可能？」
「師生戀怎麼了？只要互相喜歡，我才不管呢！」張圓揚著頭道。
「反正這種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師生戀，可以嗎？我這麼努力地忘記余叢，除了因為方宇以外，不就是顧及他老師的身份嗎？
「這麼說，你們沒什麼？」沈芯怡質疑地問。
「那他有沒有女朋友啊？」張圓接著問，這應該才是她們最感興趣的吧。
哦不，不只是她們。
「我上次不是給了你他的號碼嗎？你自己問他吧。」我有些不耐煩，類似的問題我已經厭倦回答。
「可是我到現在都不敢給他發信息，我怕。」張圓泄氣地把頭一低，無奈地「唉」了一聲。
「我去系辦了。」沈芯怡走開了，當然，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自然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