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前天,我用試探性的口吻,請求于錦興,能不能周末過來住,其他時間我想住宿舍里。我只說了一遍,他沒有回答我。想想他也是不可能答應的。
算了,就當我沒說過好了。我幾乎都要放棄了,沒想到于錦興後來居然點頭同意了。我望著他的時候真不敢相信自己眼楮和耳朵。看來我真的一點也不了解他。
就這樣,我如願搬回了學校宿舍。周末的時候我借口在外面做家教,要幫忙照顧小孩所以不回宿舍。所以張圓和沈芯怡也沒有懷疑過什麼。我想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我會做那種事情吧。
開學的第一天我見到了余叢。我們相視微微一笑,然後彼此從彼此肩旁擦身而過,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有。
我一直以為經過一個暑假的沉澱,我已經變得足夠堅強,我可以淡然地面對他了,可是在他經過的身邊的那一刻,我顯然感覺到自己脆弱的心在暗暗作痛著。我撫著自己的胸口,再也無法堅定自己的笑容。
曾經我多麼勇敢地告訴過自己,即使流著眼淚也要學會微笑。可惜我終究是做不到的。
晚上躺在寢室的床上,我假設性地想,如果余叢知道我跟于錦興的交易,他會作何反響?曾經有一瞬間我奢望過或許他會因此感動……但那種念頭只是一瞬間閃過我的腦海。下一秒回到現實中,我想即使他知道又能怎樣?他還是他,我還是我。
原來,我也不是那麼無私的人。我也有私心雜念,我對自己的付出並不是完全不希望回報的,我遠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偉大。
常笑,常常可笑。
起床、吃飯、上課、睡覺……日子好像每天都是這樣重復過著,不知什麼時候起,生活開始變得暗淡無光。
我們班很少開班會,也就等于我很少看見余叢。偶爾會听同學們提起他的名字,心底會悄悄起伏一陣,但很快就平靜了。因為每一回我都不斷告訴自己,那個名字那個人已經遠離我的生活的,我們不會再有交集。
再次見到余叢已經是差不多間隔了一個月的事情,那天路翼叫我幫他做一份PPT,這個懶人!我本來不想答應的,可是他死皮賴臉加上軟磨硬泡,逼得我不得不答應他。他叫我去辦公室等他,他把書拿給我,說書上他都做好記號了,我只要照著他劃線的內容做就可以了。還說事成之後請我吃肯德基。
好久沒去辦公樓了,在上樓的時候我走得很慢,模著那已經舊的發白的扶梯,好像隔了很多年舊地重游似的。我發現自己突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于是我立即收起那種帶傷的情緒,蹬蹬地趕快爬上了樓。
天!當我氣喘吁吁的登上五樓,原以為可以舒服的靠在辦公椅上邊休息邊喝著路翼準備好的茶時,居然發現502的門是鎖著的!
我不死心地用手推了推,心想著搞不好路翼在里面偷懶,關門睡大覺,我又拍了幾下門,結果證明里面的確沒人。
有沒有搞錯!求人家辦事還端架子呢!我有些氣惱地拿出手機撥打路翼的號碼。
暈!這個既懶又無賴的家伙,竟敢掛我的電話。干脆不要理他了,這時,短信鈴聲響起,是路翼的。他說自己在上課,要我等會兒。我看了一下手機,也快到下課時間了。來都來了,等就等吧。
我發誓一定要狠狠敲路翼一筆,否則太對不起自己了。對,這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