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有點不大相信，難道不是于錦興以名譽校長的身份跟校長溝通好的嗎？
「別可是了，這是事實。而且……」路翼望著我，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你說啊。」還有別的隱情嗎？我一定要弄清楚！
路翼遲疑著，似乎不太想說，「常笑，其實關于去年泄題的那件事，原本牽扯的人是你，是余叢為了把你隔離到事情外邊，替你扛下來的，泄題的事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我震驚的看著路翼，默默的搖著頭，不肯相信地道︰「不，怎麼會呢？你弄錯了吧？」
「是真的。」路翼堅定的點著頭要我相信，「當時主任說泄題的時候，我就在辦公室外面，我听到余叢跟主任說是他的失誤忘記關電腦才泄的題。但是我的題目全部都在我的筆記本上，我根本不用辦公室的電腦。所以主任走開以後，我就試探余叢。他被我識破了，只是請我不要告訴你，他說想讓你遠離是非之外。」
遠離是非之外。曾經余叢無數次告誡過我同樣的話。他說我太單純，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我把自己放到事情外邊去。
余叢……好想馬上就見到他。
「常笑，你去哪？」見我站起來，路翼追在我身後問道。
「我……我回學校了，你回家吧，再見！」我回過頭說，我不能告訴他我是去找余叢。
「那你要是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路翼擔心的道。
我點點頭，好讓他放心。
這里離余叢的公寓很近，我一路跑步過去，差不多二十分鐘。我什麼也不想管了，只想見快點到他。
到了那棟公寓下面，我卻突然停住了，見到他，我應該跟他說什麼呢？我不知道。我抬起頭望著那扇依舊亮著燈光的窗戶，已經是深夜的十一點了，他還沒睡。他跟我說過的，他一向有晚睡的習慣，經常凌晨一兩鐘才睡。
東方漸漸出現了魚肚白，我坐在余叢公寓樓下面，一夜竟沒有一點睡意，在想什麼，我也不知道。
余叢一直沒有下來過。我到底要做什麼？不知道。
快到十點的時候，秦萌老師從樓上出來，她看見了我，很驚訝。我說我在等人。然後她就去買菜了。過了一個小時，秦萌老師回來，看見我依舊坐在那里。她跟我打了聲招呼，就上樓了。
快到十二點鐘時，我看見余叢下來了，秦萌老師走在他的旁邊，跟他有說有笑。
余叢看見我，停下了腳步。
「常笑，你怎麼會在這？」余叢問我。
「她是來等人的。」秦萌老師說道，「對了，常笑，你也有朋友住在這里嗎？住幾樓啊？」
我望了望余叢，沒有回答。
「常笑，我跟秦萌老師正要出去吃午飯，一起去吧。」余叢微笑著看著我。
他一如從前的笑容讓我覺得恍如隔世。
天哪！我到底有多久沒有見到他了？
「我不去了，我還有事。」不知怎麼了，我會這樣說。
「哦，那好，我們走了。」余叢說完，便跟秦萌老師並肩而去。
他走了，我回身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期盼著他能夠回頭看我一眼，就一眼。可是他沒有，我心中有種落寞的憂傷。
他走了，我在這里做什麼呢？
我慢慢的挪著步子，該往哪里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