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
我踟躕著,最終還是向于錦興妥協了。同時,也向現實的世界妥協。
我承認自己沒有林靜那麼偉大,可以毫不猶豫地為他付出所有。也沒有秦萌老師那麼理性,默默地站在他身邊,靜靜地去愛。
于錦興听了我的話,似乎還是不大開心,凝結在眉間的那片陰郁好像更加重了。
「你就那麼愛他?不管他做了多少骯髒不堪的事情,不管他是怎樣一個低劣無恥的人,你還是那麼愛他?」
「你了解他多少呢?」我自己無法用那些不好的詞語形容他,也不想听到別人拿那些詞語用在他身上。
「我用不著了解!」看得出于錦興對余叢已經到了仇視的地步。
「你只是听林靜說的那些事情,可你知不知道,他曾經在我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不求回報的幫助過我。當初我活在父母離異的陰影里不能自拔,是他,把我拉了出來,也是他給了我一個希望,一個可以抵達幸福彼岸的希望。」
那些已經過去已久的記憶再次地被掀開,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曾是我珍藏在心里最美最好的東西。
我沿著回憶繼續往下說,我要告訴于錦興,即使他要判一個人死刑,也得給我為那個人申辯的時間和機會。
「記得我去上海參加比賽的時候,我心里真的很緊張,可是為了讓隨行的老師放心,我把自己偽裝得很自然,只有他了解我背負了學校太多人的希望,承受著好大的壓力。每一輪比賽下來,他好像計算好時間一樣,第一時間給我發信息,他從來不會問我比賽的細節,每天晚上,當我在為下一輪比賽緊張準備的時候,在睡覺前他又會給我發信息,給我打氣,還要求我早點睡。」
類似的事情還發生過很多很多,許多很細小的事情我以為我已經完全忘記了,可是當回憶起那次上海的演講比賽,所有細微的小事像公園里的噴泉一樣,全都從我的腦海里噴灑了出來,一幕幕地呈現在眼前。
「還有,上次的泄題事件,本來是要牽連到我的,可他卻站了出來,為我擋去了所有可能對我造成的傷害。如果他是一個自私的壞蛋,又怎麼會那麼做?再說這件事跟他根本就沒有關系。」他完全可以不理的,可他沒有。
這件事一直深刻在我的心里。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是那樣愚昧無知。在听到林靜說的那些事情後,我怎麼可以完全昏了頭,忘記曾經的點點滴滴,忘記他是怎麼關心幫助我的,忘記是誰明知那是個陰謀,卻暗暗為我跳了進去。我怎麼可以跟別人一起懷疑他,跟別人一樣覺得他是個不負責任的混蛋。
秦萌老師說我也不了解他,看來是說對了。可笑我口口聲聲說自己有多麼喜歡他,為了他可以付出什麼什麼,到最後不過也是如此。
可笑!
可憐!
我用力捶著自己的頭,真的是個笨蛋,是個傻瓜!
「就算你不相信林靜的話,但他讓你們學校的那個女生懷孕,這是事實,你不能不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