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撫了撫我的背,轉身登上了火車,可能她也害怕看見我流淚的樣子吧。
火車長長的嘶鳴,低沉的聲音拉了很久很久,像一首悲涼的歌,歌曲已經唱完,尾音卻久久回蕩在空氣中,如泣如訴,久久不肯結尾,因為害怕離開的人們會沒有歸期。
當火車 嚓 嚓開動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淚崩,前方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見了。
以前,我只知道安安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很要好很要好,但是今天她離開了我才發現,她在我心中早已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
當初余叢的離開,讓我心痛。如今安安的離開,讓我心亂了。
晚上的時候,我把路翼叫了出來,我說我想喝酒,路翼沒理我。我又說了一遍。路翼跑去超市給我買了瓶小洋人。
我生氣的把小洋人塞回給他,大聲說道︰「我想喝酒——」
「小孩子喝什麼酒,喝醉了怎麼辦?」路翼把小洋人的瓶蓋擰開,遞到我面前。
「對哦,不能喝酒,要是喝醉了也沒人照顧我了。」因為安安已經走了。
「我可以照顧你啊。」路翼月兌口道。
我盯著他,他又不是安安,哪有安安那麼細的心呢?
「不過——」路翼掉轉語調,「我不照顧喝醉的人!」
「切——」我接過小洋人,喝了一口,「就知道沒一個會像安安對我那麼好!」
「哎呀,安安又不是不回來,等七月份正式畢業的時候,她還得回來拿畢業證呢。」
「拿過畢業證不還是要走。」我們還是會分開,不是麼?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常笑!」路翼用力叫了我一聲。
「干嘛!」我瞥了他一眼。
「你不是說要獨立的麼?」
我望著路翼,眼楮眨巴眨巴,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
「你就是這麼獨立的?你知道什麼是獨立嗎?獨立就是誰離開了都照樣能過!」路翼道。
「我知道,我就是很想安安嘛。」我都這樣了,居然還對我大小聲。
「你這叫依賴!」路翼加重語氣,「你怎麼誰都依賴啊?余叢,你依賴,安安你也依賴,你還怎麼獨立呀!」
雖然路翼這家伙說話不是那麼好听,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每一句都很有道理。一直以來,我都習慣了依賴他們,所以他們突然一走,我才會心情起伏的那麼明顯。
「我看哪天我也走了,你依賴誰去!」路翼撇過頭去道。
「切——我才不會依賴你呢,少臭美了!」他才不會走呢!
我呵呵的笑著,望了望路翼,這個討人厭的家伙,如果他真的也離開了,我會怎麼樣?
「這可是你說的啊,你可千萬別依賴我,以後叫我我也不出來!」路翼板著一張臉道。
「你敢!」我威脅性的踢了他一腳。
路翼噴笑了一聲,我這才發現,原來我被他耍了!路翼看我臉色變了,立即機警的拔腿向前跑去。
我當然是憤憤不平的追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