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開在彼岸 10 安逸的墮落

作者 ︰ 水慕熒

于錦興說,這個周末跟我一起回家見我的爸媽。然後我們就盡快訂婚。恆恆似乎很懂大人之間的事,自從看見我戴上于錦興送的戒指後,他對我的稱呼就從「笑笑媽媽」變成了「媽媽」。而我對這個稱謂也並不反感。

周五的晚上于錦興一直沒有回來,我坐在客廳里等他,想問訂了幾點的票。直到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我才上樓去休息。周六上午起床後,我打開門發現房子里到處彌漫著濃濃的煙草味,走下樓時,我看見客廳里丟滿了煙頭。

我猜一定是于錦興夜里回來過,可他又去了哪里?

直到中午的時候,于錦興回來了。我正坐在沙發上發呆,于錦興從外面走進來,松了松領帶,將西裝丟到沙發上。我站起身,發現他嘴角微腫,下巴上紅了一塊。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我已經申請移民加拿大,手續正在辦,最遲下個月我們就走。」

「走?去加拿大?」我吃驚地望著他。

「對。」

「可是你的公司……」

「這個你不要管,本來我準備等過兩年恆恆上小學再移民,這是遲早的事。」

「可是為什麼前陣子沒听你說呢?」這個消息對我來講太突然了。

「常笑,你這個月好好準備一下,我先去公司了。」

說完,于錦興拿起西裝走出了門。自始至終,他全然沒有征求過我的意見。

我把于錦興要帶我去加拿大的事情告訴了路翼,當時的我還在猶豫不決中,很想听听路翼的想法。可令我意外的是,路翼居然也勸我跟于錦興一起走,離開這個城市。我一直覺得如果路翼能要求我留下的話,我一定有勇氣這麼做。

然而,他沒有。

那麼,是否輪到我走的時候了呢?

我與這個城市的緣分僅止于此了嗎?

漆黑的夜里,睡夢籠罩著偌大的房子,我躺在床上想了許多復雜的東西,晚風陣陣吹來,窗簾微微地擺動,我側著身子望向窗外,盯了許久才漸漸有些睡意。

我閉上了雙眼,將心里的那些沉重放得更遠一點。

仿佛有人輕輕地走到了我的床前,靜靜地凝視著我,我看見了那張溫暖的笑臉,我們互相對視著,沒有說一句話,周圍萬籟俱寂,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

直到——那張令人迷戀的臉慢慢地在我眼前模糊起來,我趕緊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我面前。

「余叢……」

我猛然睜開眼楮,從床上驚起,看到的卻只有眼前黑暗的一片。背脊上滲出的汗沾濕了我的衣服,我穿著睡袍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吸了幾口清涼的口氣,感覺清爽不少。

今夜,沒有月亮,外面的世界顯得比較幽暗,但是仍有許多小星星綴滿上空,閃閃發光。

又夢到他了,這已經不知是第多少次了。每一回在夢里醒來,我都能那麼清晰的感覺到心在作痛。每一次的痛都比之前來得要深刻。時間非但沒有治愈我的傷痕,反而讓我越來越沉淪。難道注定我這輩子都無法擺月兌這樣的夢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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