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常小姐這麼年輕就已經那麼能干。」
他是夸贊我的，沒錯。可我一听起來，卻感到有點諷刺。因為他不知道，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呆在他的身邊，一輩子做他的小笨常笑。一輩子……
「可是——」余叢精銳的雙眼看向我，「我認為這份合約的報價有點苛刻，晟雲集團所要求的是高品質，要達到這點，需要的材料價格就比一般的要高出許多，可是這個價格恐怕……」
「余副總好像沒有看清楚合約，上面有一條寫得很清楚，如果美樣公司的設計和質量達到要求，我們會在完工後的一個月之內再支付一筆酬金，請放心，我們晟雲集團是不會讓跟我們合作的公司吃虧的。」
余叢對我的解釋仿佛並不是太滿意，「常小姐，在你來之前，我們美樣跟貴公司的最初合作意向並不是這樣。」
「我知道，但是我作為晟雲的代表，不得不為晟雲多考慮。畢竟我們是初次合作，彼此都還不了解，我認為謹慎一點對大家沒什麼壞處，況且在來之前，我已將這份合約傳真了一份給你們的張總，他本人也沒什麼意見，我明白余副總是出于貴公司的利益考慮，我可以以我們晟雲的信譽保證，絕對不會發生余副總所擔心的事情，但前提必須是美樣要如期完工且質量附合要求。」
余叢盯著我，沉默半響。
我也在觀察著他，卻始終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
「既然這樣，那我就盡快安排我們正式簽約。」余叢道。
「好，先預祝我們合作愉快！」我走過去，與余叢握了下手，「接下來的時間我們要去看下店鋪，等簽約那天再過來，如果余副總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跟我的助理小穎聯系。」
「余副總，合作愉快！」小穎伸出手跟余叢握了一下。
余叢把我們送到了門口，他走了以後，小穎立即激動的拉住我說︰「常小姐，你太厲害了，剛剛看余副總的樣子，我還以為他不會答應呢，沒想到他這麼爽快。」
「我知道他會答應的。」
「為什麼？」小穎疑惑道。
「別問了，我們還要趕去店面看下呢。」我輕笑了一下。
早在來之前，我就已經與美樣的張總聯系上了。合約的細節也與他初步達成了一致，雖然張總把這次合作全權交給了他們的副總，但我相信張總在我去之前，一定已經跟他們的副總商議過合作的事宜，否則不會我一到上海就受到那麼熱情的款待。
余叢之所以起初表現出不滿情緒，我想到了兩個原因，一是他站在本公司的立場，想為公司多爭取些利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二是他想借此試探我有多大的能耐，或許也想看看我是否會因為他的關系而讓步。
想必他已經感覺到我不再是以前的小笨常笑，不再是那個為了他可以不顧一切，犧牲所有的小女孩，不再是依靠他給予的那點綿薄的溫暖去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