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開在彼岸 62 能留在你身邊的終究不是我

作者 ︰ 水慕熒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後,在路邊停了下來。我走下車,緩緩向那間酒店走去。外面掛著余叢和白薇的結婚照,我摘下了墨鏡,駐足在那幅婚紗照前,白薇披著潔白的婚紗,像個幸福的天使偎在余叢身旁,我相信誰看了都會感嘆︰真是是一對璧人!

隔著落地玻璃,余叢正在大堂內熱情地招呼著客人。還記得以前的他呆在辦公室里,一天說不到幾句話。我卻不大相信的嘲笑他話實在太多,在耳邊吵的我好煩。他說,因為是我。

因為是我,他可以打開話匣。

因為是我,他可以談笑風生。

因為是我,他可以無所顧忌。

……

再看現在的他,跟任何人打起交代來,都是游刃有余。

他真的變了。

是的,全世界都在變化。其實我也在變,只是以前我不知道而已。

以前的我,會走進里面。

現在的我,只站在遠處。

默默地望著他,看見他到達幸福的彼岸,我會祝福,我會開心。

余叢,看著你到達幸福的彼岸,曾是我最大的心願。現在真的實現了,我沒有遺憾。

我——祝福你。

我最後看了一眼余叢幸福的笑臉,落下了最後一滴因他而流的眼淚,咸咸的,沒有了當初那種苦澀的味道。

謝謝你,余叢。

謝謝你在我最絕望無助的時候來到我身旁。

謝謝你給過我最真實的溫暖。

謝謝你曾經讓我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我輕輕抹去了那滴淚珠,重新戴上墨鏡。

坐在的士車里,我撇頭遠遠地朝他們的結婚照望去,我想我會永遠記住那張幸福的笑臉。

余叢從大堂里跑了出來,手里拿著那份訂做的禮物——「幸福的彼岸」。他四處張望著,像是在急切地尋找著什麼。他一定知道那是我特別為他準備的,就像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每一次為老師們準備禮物,胡益都會叫上我陪他去買。雖然是以班級的名義送的,也是班費出的錢,但每回余叢收到禮物,都能夠猜到他的禮物是我為他挑選的。沒有為什麼,反正他就是知道。

我望著他焦急而又渴望的樣子,相信一切他都還記得,以前的每一份禮物,曾經的所有,他都記得。

上天在我最美好的年華,安排我遇見了他。一生之中讓我至少有過一次像荼蘼花般的愛戀,為了某個人而不顧一切,哪怕犧牲自己,放棄全世界也在所不惜,不求有好的結果,不求能夠在一起,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他能給予一絲的愛。

其實這樣,就很好了,真的。

心形的水晶里一對純潔的結婚泰迪熊,起舞繽飛的紅色彼岸花,承載著他的幸福和我的祝願,飄飄灑灑,紛紛揚揚。還有那首歡快的《結婚進行曲》,蘊藏著曾經最刻骨銘心的回憶,將會陪伴著他沿著幸福的彼岸一直走下去,走下去……

「麻煩去機場,謝謝。」

林靜,你在天堂看見,也會為他高興,為他祝福吧。

他是不會忘記的,為他付出所有,直至走到生命盡頭的你。你看見了嗎?

有些人雖然已經遠去,但在彼此的心中卻留下了不可抹滅的記憶。我們便是如此。至于那個無法取代的位置,相信我們都會留給那個能夠帶著我們真正抵達幸福彼岸的人,也是我們值得一輩子珍惜的人。

哦,原來,不可抹滅與無法取代,是不同的。

再見了,余叢。

再見了,我曾經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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