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余叢打完電話後,我覺得有必要告訴路翼一聲。之前路翼听到余叢跟沈芯怡的事,他的態度明顯是不屑一顧的,與他無關與常笑都無關的事,他何必理會呢?而且他也很反對常笑摻合其中。盡管我听了他的話,試著去說服常笑,但都是徒勞。一遇上跟余叢的有關的事,常笑怎麼可能不理呢?
當我告訴路翼這幾天常笑的情況時,我听到了電話另一頭,路翼的嘆息聲,摻夾著氣憤和無奈。最後,他的意思還是選擇了插手這件事。他沒辦法眼看著常笑受折磨而無動于衷。這句話不是他說的,是我從他的話里總結而出的。
路翼,為了常笑,竟然會違背自己的意願,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我一陣苦笑。
事情果然很快解決了,我知道那一定是因為路翼。
沈芯怡離開了學校,所有的陰霾散盡。常笑的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容,她像以前一樣開心快樂的過著每一天。可是她知不知道,有人為了她的笑,花費了多大的心力呢?
那件事過了沒幾天,路翼打電話說要請我吃飯好謝謝我。我答應了,其實我應該拒絕的。
在吃飯的時候,我故意開玩笑似的問路翼為什麼對常笑那麼好,該不會是喜歡常笑吧。路翼放下筷子,輕輕笑了一下,卻很認真的說了一句︰「如果換作是我,常笑也會那麼做。」
回去的路上,路翼的話久久縈繞在我的腦子里。雖然只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深深的震撼了我的心。
常笑,多麼傻啊。為什麼要固執于那一份感情呢?如果她肯轉頭看一看自己身邊的人,說不定會發現更加適合自己的幸福呢?
俗話說的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路翼和常笑都還不太明白彼此在對方心目中的位置。等到一切明了的那一刻,不知道結局又會是什麼樣子。
畢業的那一年,常笑選擇了留下,而我則通過了一家企業的面試去了深圳。這個城市實在沒有任何東西值得我留下的了。唯一舍不得的就是常笑,她一直習慣了有我在身邊陪她,習慣了每次傷心難過的時候有我安慰她。我走了,她一定很不習慣吧。不過我想我不用太擔心,路翼會好好照顧她的。而且常笑是時候學會獨立了。沒有誰能夠永遠陪在誰的身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個人相對于身邊的人所扮演的角色都只是過客而已。
或許真應了那句老話︰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在我離開之前,路翼跟我說如果我想考研的話,他可以資助我。但不是無條件的資助,等我研究生畢業後要進他們家的公司做事。我想一定是常笑告訴他的吧,考研一直是我多年的心願。
我知道他提出有條件的幫我只是為了顧及我的自尊。我很感激他能為我著想,但我還是拒絕了。他真的一點也不了解我,他以為他變相的幫助我,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接受了。我當然知道他的動機純粹只是想幫我。可是我的自尊比他想象中要強烈得多。我不能接受他一丁點的憐憫和施舍。因為他不是別人,他是我心里愛著的那個人。我有我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