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走後,李敏尋思,看現在妹妹和王行長的熱乎勁,連王行長老婆骨折住院都去照顧,真不把自己當外人。打死李敏,她也放不下這個身段,太跌範。李敏做不到。單憑這點,估計王行長會同意再給李鈺百分之五的股份。這樣的話,她們姊妹百分之二十加王行長百分之三十,佔了公司一半的股份,絕對壓倒孟巧芸。就是要把話語權握在手里。李敏暗自得意。
孫雅菲身體恢復得很快,她出院了。這得益于醫生盡心盡力的治療,加上李鈺和汪煬在精神上、飲食上無微不至的照料。李鈺經常變著法做很多既養骨又可口的菜肴;汪煬隔三差五的問候也讓孫雅菲心情愉快。
孫雅菲雖是個知書達理的女人。對于李鈺,無需感謝她。憑女人的直覺知道李鈺不會平白無故地服侍她,肯定有求于自己老公。無親無故的李鈺憑什麼忙得日漸憔悴換來孫雅菲迅速康復?李鈺皮膚現在比自己遜色一截。孫雅菲療養的臉色紅潤,身材*更有風韻。
回想起在醫院那段難捱的時光,李鈺說話嘰嘰喳喳,奇聞軼事不斷,消愁解悶打發時間,李鈺消磨時間的手段多變。李鈺的笑聲很有讓人開朗的感染力。但笑聲的背後或許隱藏著秘密。孫雅菲寧願李鈺是有求于王行長貸款,是求財而不是圖人。
如果李鈺求財,孫雅菲會讓王行長鼎力相助,她會不斷地吹枕邊風,一直吹到他答應。
孫雅菲最喜歡汪煬來看他,他話不多,只是靜靜地坐著,眼楮凝視著孫雅菲,靜靜地听她說話。他在孫雅菲說話歇息的時候告訴孫雅菲瑜伽上到第幾課了,在孫雅菲的要求下,他簡單比劃幾下動作給他看,「你不用急,這些動作都好學,出院後我教你。有我在,你不用愁?」
每次汪煬來,孫雅菲有說不出的喜悅,這種開心的程度和王行長來看她時對神經興奮的沖擊力不同。汪煬每次走的時候,孫雅菲心里揪揪的舍不得。失落和空靈的狎裹她的全身。
想別的男人,她罵自己可恥。罵過後心靜片刻。一會汪煬的身影又頑強地從腦海里鑽出來,孫雅菲心神不寧煩躁的睡不著。她壓抑,想哭的感覺。結婚多少年來,孫雅菲認為不可能思念除了老公以為的男人,事實證明自己的確思念汪煬,而且無論怎麼痛罵自己可恥,她想汪煬時心里還隱隱作痛。
孫雅菲總想報答汪煬。眼楮一閉,車禍後的一幕立即浮現,汪煬用那焦急心疼的目光在撫慰掃描自己的全身。一陣異樣的顫栗滑過她的全身。思維空暇的時候,孫雅菲常常用汪煬神情的目光來溫暖自己的軀體。
孫雅菲回憶起汪煬不經意地說自己想開一個健身房,他絕對有能力搞好,但苦于貸不到款。他自己住的房子是租的,不能夠用來抵押貸款。貸款最好是長期的,否則靠學員的收費短期還不上。
當時,孫雅菲沒有搭腔。她從來不給老公找這種麻煩。看著自己骨折後稍顯臃腫的身體,孫菲突然涌出和汪煬合作開一個健身房的念頭。按照她的眼力,汪煬是個能干事,不浮夸的人。他待人誠懇,手下也有一批固定的學員,和他合作開一個健身房肯定賺錢,自己健身也方便,一舉二得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晚上睡覺時孫雅菲開口了,「我想和汪煬合作開一個健身房,你能不能想法貸些款給我們。」
听到孫雅菲說「我們」這個詞,王行長心里很別扭,眉宇皺起。「你老師做得好好的,搞這個干嘛,你有這個精力嗎?」
孫雅菲不高興了,「怎麼沒這個精力,我教得是付課,不吃力。不找點事情做做,你應酬多,經常不在家,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我無聊得很。」
听了孫雅菲的訴苦,王行長動了惻隱之心。
「他準備貸款多少?」王行長有意不說「你們」。他覺得這件事和老婆不搭界,完全是汪煬那個小子在搗鼓。
王行長想好了,如貸款的數目不多,可以從自己的投資公司挪一點讓老婆玩去。銀行貸款給他,他拿什麼做抵押?他這個健身教練是給私人老板打工,不是正規單位,哪天他跑了,我找誰要錢去。不能把自己老婆抵押給銀行吧。
孫雅菲含糊地說︰「具體也搞不清要多少貸款。得看租的房子有多大,能放多少部健身器械,才好定。等這幾天我和他看定房子後,讓他做個預算再告訴你。」
王行長嘴上不吱聲,心里吃醋︰老婆風韻猶存,和一個英俊小伙子合作創業,還要他貸款,這搞得算那門子事業。王行長五味雜陳,心里說不出的酸味。
他認定孫雅菲忠誠他,絕對不會出牆,但也看出妻子對汪煬有好感。這種好感摻雜著已婚女人在婚姻之外尋找一種既安全,又能夠撫慰自己心靈的微妙情感。
「我叫汪煬認真地考察,切實可行的規劃好。我從來沒有求過你,就這一次,無論如何你要給他貸款。」
孫雅菲口氣堅定。
王行長心里吃醋,表面上通情達理地應允,「只要貸款數目不大,我可以考慮。你讓寫一份詳細的項目報告附帶還款計劃。」
王行長想的很周全,錢給老婆創業搞賠了無所謂,只要她開心。不能給這小子騙跑了。他是真要創業,看了他的貸款申請報告書就清楚。
第二天起床,王行長的頭暈暈乎乎。昨晚,老婆帶著笑容進入夢鄉,他輾轉反側地睡不著。他打心眼里不喜歡老婆和汪煬攪在一起,但又說不出口。
他這個歲數知道控制自己情緒,日後和李鈺發展前景是個未知數。說不定哪天醒悟過來,改邪歸正忠誠于妻子,而老婆和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天天泡在一起,自己豈不是吃了大虧。
男人都這樣,只能自己出軌,不許老婆出牆。
他對妻子忠貞的信心開始動搖。王行長在車上給杜助理打了電話,說身體不舒服,去醫院看看,晚一點去。
李鈺在家里,剛才還發信息說,還沒有起床,在睡懶覺。她說,馬上就忙了,最後偷個懶。王行長回想孫雅菲在自己身邊心滿意足熟睡的樣子,那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頓時醋性大發。氣憤之下他把車子向李鈺家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