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長回來了。
滿臉的憂傷和眷念。中年傷子的打擊霜染了他的雙鬢。
王行長解除悲痛的最好辦法是和李鈺在一起擁抱纏綿,不再去想已經無可挽回的事實。男人遭遇的任何不幸都能在他鐘愛的女人身上化解。
「無毒不丈夫」不是說丈夫心有多狠。但王行長的確比妻子孫雅菲能理智地從悲痛中快步走出來。
李鈺怕王行長沉浸在痛苦中影響身體健康和工作,她盡自己最大的力量來讓他早一點快樂起來。她極盡嫵媚,讓王行長在瘋狂中忘掉所發生的不幸,作為女人也只用床第之歡來為他消愁。
暴風驟雨過後,床上「一片狼藉」,多日不見人,壓抑的盡情宣泄,換來滿足的舒坦和放松。
生活要繼續,很多事情要和王行長商量。
「柳丹青要感謝你的幫助,上次會議在雅仕山莊開,她說效益不錯,想給你送禮,不知你的喜好,托我問你,還問是不是直接給你送錢?。」
王行長搖搖頭憂傷地說︰「女兒沒有了,要錢干嘛?一輩子能夠吃多少,喝多少,搞錢還不是為孩子。你跟她說,不用費心了。」
李鈺用惋惜神情看著王行長。李鈺的表情,讓他緩過神來,「你如果需要什麼,LV包或者名牌衣服,你跟她說,讓她買,就說我老婆要的。她買了,你就以我老婆的名義拿著,但不要拿她的錢。」
李鈺摟著王行長的脖子,「那我想要什麼就讓柳丹青給我買,算你送我的禮物。你的關系多,以後多多介紹會議到柳丹青那里去,好不好?」
「你讓她放心,這些都是小事情,在哪里開會都一樣,以後有會議就放在雅仕山莊開」。
李鈺想起重要的事,小心翼翼地說︰「我姐最近心煩,她怕董事長去世後,孟巧芸和梁大偉心高氣盛會插手干涉醫藥公司的事。」
王行長輕蔑地笑笑,「他們集中精力把董事長留下的外貿公司做好就不錯了,最近出口貿易多困難。醫藥公司你們姊妹負責,各管一攤,他們不要攪合。中年失去愛女,我是萬念俱灰,你們好好干。」
李鈺看到王行長與世無爭模樣,著急了,他千萬不用做甩手掌櫃,公司還指望他弄上市呢,要給王行長打雞血。「女兒沒有了,不要悲觀失望,你實在想孩子的話,我給你生一個。」李鈺月兌口而出的話絕非戲言,只要王行長願意,不要說生一個孩子,生它一個班,她在所不辭。
王行長感激李鈺說的肺腑之言,「你和李敏說,醫藥公司的一切工作正常進行,看在孟董事長的面子上,孟巧芸繼承的股份暫時留著,如果他們得寸進尺想在華生公司指手畫腳,我立刻把他們的股份都吃下來。這樣做是客氣的,否則要他們拿出董事長轉讓股份的委托書,看他們到哪里弄去!」
男人就是男人,姐姐李敏顧慮重重的事情,王行長幾句話就解決了。
李鈺幻想著,她和王行長生個兒子,也會官運亨通,肯定是做銀行行長的胚子。
孫雅菲從美國回來後,足足一個月沒有到健身館去。天天悶在家里,看著女兒的照片發呆。
以淚洗面的日子已經過去,眼淚早就流干了,但別人怎麼勸她,她都萎靡不振,精神憂郁。王行長看到孫雅菲這種狀態,真怕她得憂郁癥,她經常自言自語地說要隨著女兒一起去,嚇得他心驚肉跳。雖然有了李鈺,但也不能看著原配夫人去死呀。他找醫生上門,開了抗抑郁的藥,她也不吃。王行長逼著她吃,她就砸杯子。
王行長一籌莫展。情急之下,他忽然想到了汪煬。對,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拽孫雅菲去健身,運動對擺月兌抑郁最好,轉移注意力,把孫雅菲從精神崩潰的邊緣上拉回來。一轉念,媽的,把妻子交給汪煬心里吃醋,但目前除了這條路,無路可走。也只有這麼辦。
王行長拿到孫雅菲的手機,里面有汪煬的號碼。撥通。
手機里傳來汪煬異常興奮的聲音︰「是小菲嗎?」
王行長眉心糾結,忿恨,小菲是你叫的嗎?
「是我,王德富。」
手機里是失望的沉默。汪煬正聯系不上孫雅菲,她把手機關了,不想和任何人說話。盼來的卻是她老公。
「你到我們家來一趟,把孫雅菲接到健身館運動一下,她不大好,情緒抑郁。就這樣。」
王行長不想多說,他知道,一會汪煬比兔子跑得還快。銀行積壓了一大堆需要簽字的文件,他和孫雅菲打個招呼,上班去了。
孫雅菲听到到門鈴聲,拉開門,一看是汪煬站在門口,出乎意料的驚訝。
「你怎麼來了?」孫雅菲的語氣里有期盼也充滿頹傷。
「這麼多天見不到你,度日如年。你老公怕你想不開,特地打電話讓我接你出去散散心。你到健身館活動活動,打打岔,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一提到「痛苦」二個字,仿佛啟動了孫雅菲的身上的某個開關,她一下撲到汪煬的懷里,二只手緊緊地抱住他寬闊的後背,「嗚嗚」地哭起來。
汪煬輕輕撫模理順著孫雅菲凌亂但依然如同瀑布一樣傾瀉的長發,象哄小女孩一樣,「好了,不哭,不哭。我們到健身房去。你去看看,最近滿員都要爆棚了。
孫雅菲好像有了精神支柱,她抬起埋在汪煬胸前的頭,擦去眼淚,似笑非笑地說︰「我去梳洗一下,馬上就去。」
王行長的這一招管用,不然的話,孫雅菲得了抑郁癥去尋死,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