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順著路牌來到了A區18棟。這是一座仿哥特式的小別墅。在幽幽的月光籠罩下,左面尖聳直上的屋頂和右邊一個宮殿圓形頂遙相呼應,看起來像童話中王子和公主住的城堡。
走進小別墅,李鈺立刻被屋里精美典雅的裝潢和撩撥眼簾的普羅旺斯乳白色法式田園風格的家具所迷住。
「太喜歡了!」這種乳白色是李鈺最鐘情的顏色。
客廳里豪華且線條優美的沙發彰顯出尊貴的氣勢,寬大的底座和靠背,不僅舒適,坐上去且有貴族身份的享受。
來到臥室,那張足夠寬大的可以在上面打幾個滾的超級雙人床,床頭包蒙的是淡粉紅的透氣軟皮,床尾周邊還雕刻隱約可見的細致骨花朵。乳白、粉紅花朵勾起和扇動的翅膀,而這張寬床正是落腳棲息的巢穴。
李仰面朝天地往床上倒下,迫不及待伸出雙手,迎接王行長的寵愛。
「等一下,我刷個牙。」王行長向盥洗間走去。
李鈺心里好笑,「臭講究,改不掉的老毛病,煞風景。」
這能怪誰呢,王行長的妻子孫雅菲每次親熱前都是這樣要求,長期的「訓練」養成的習慣成為自覺行為,接吻前按部就班的刷牙固化成王行長頭腦中的規矩。
到了盥洗室,王行長才發現,沒有準備牙膏、牙刷,他只好把嘴對著水龍頭,放水胡亂漱了幾口。壞規矩了,好在李鈺根本不在乎這個程序。李鈺早就說過,喜歡不抽煙的男人。她不願意和前夫接吻,嘴里一股老煙油的味道,難聞。王行長不抽煙,刷牙接吻純屬多余,激情上來,李鈺感覺他都是滿口醉人的芬香,其實是酒氣。女人瘋狂地愛一個男人,渾身上下全是優點。
這是才完成的別墅群,配套設施還沒有完善,熱水系統正在安裝中,王行長本想洗一個鴛鴦浴,讓李鈺扮一回潔淨出水芙蓉的念頭暫時打消。他是蠻有情趣的,想法挺多。沒有關系,估計二、三天之後就可完工。
開發商薛總也未能料到,王行長拿到鑰匙就攜李鈺入住,當時薛飛特意交待,最多三天,冷暖交替,保證別墅內一年四季如春。
不管這些了,在饑餓的時候,看到一只香噴噴誘人的燒雞,不會考慮是不是用筷子或者用手直接抓著吃的衛生問題。此刻,先沐浴後*的木柵欄早就心中的*燒毀殆盡。
李鈺壓根沒有想這麼多,刷牙她都嫌多余,不要說洗澡了。進了別墅在美輪美奐的場景里,她身體就升騰起異樣的沖動,任何離開肢體相擁的舉動都屬多余,她需要二人交流的一致性和連貫性,不想有片刻的中斷。
好在王行長一分鐘不到進來了。李鈺心里癢癢帶動全身發酥的反應還在,的鏈條繼續運轉。
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凌晨2點,王行長還沒有回來。孫雅菲以前喜歡看的韓國言情電視劇也覺得索然無味,一種說不出的寂寞和無聊情緒彌漫胸腔,壓抑得讓人煩躁。她看著看著在沙發上都眯了一覺。醒來坐在空空蕩蕩沒有人氣的陳設雅致的客廳里,沒有溫暖只覺淒涼。以往的日子浮現眼前,也是一個人專心致志地看著電視,女兒在房間安靜地做著作業。雖然王行長不在家,但心里很踏實。如今心里空蕩蕩的,找不到樂趣來驅趕日漸膨脹的孤寂。
孫雅菲猛地冒出再要一個孩子的想法,而且是如此的強烈。女兒車禍喪生後,這個念頭閃過,但很快打消了,畢竟四十歲出頭,再生一個,那要消耗多少精力來培育孩子的成長,等到孩子長大,自己精力枯竭,容貌盡褪,不成人樣了。
現在,孫雅菲已經被孤單逼到死角,她決心再要一個孩子,沒有孩子的生活缺乏樂趣,沒有精神的寄托。她準備王行長回來就和他商量,盡快地再生一個,否則精神上太苦悶。
別墅里普羅旺斯的大床如同一個油鍋,在煎炸著二個不停翻滾的肉丸子。酒精是王行長的推進劑,強有力的踫撞,引發了身體深部的顫抖。積蓄在喉管里沉悶的獅吼和高八度的尖叫混雜在一起,象吹響一曲旋律奇特的隱蔽戰線的沖鋒號,在讓人亢奮的高音中,積蓄已久的力量促使火山爆發,一股股炙熱滾燙的岩漿噴出來,落下去,被柔軟的土地吸收。
李鈺用紙巾擦去王行長額頭和鼻尖上沁出的汗珠,「再抱抱我。」
王行長用胳膊挽住李鈺的脖頸,「給你當枕頭睡。」
「在這里的感覺真好,比在我家好。」
「那肯定的。這里是獨門獨戶。你家不隔音,鄰居牆壁都挨著,隔牆有耳,你敢這麼放肆嗎?」
「你才放肆,你才放肆,象從監牢里面才放出來的餓狼。」
「我再餓狼,也咬不過母老虎。」
「你壞,罵我母老虎。」李鈺要咬王行長彎過來撫模她面頰的手。
「你看,我說是吧,還不承認。」
王行長把手挪到李鈺的胸部駐留,她眼楮又閉起來。
「你明天就把衣服和需要用的物品搬過來,這,以後就是你的家了。房產證上寫的是你的名字。」
「真的呀!李鈺親了王行長一下。「愛死你了。」
「為一套房子就想犧牲,不值得。」王行長調笑。
李鈺忽然擔憂,「這房子會不會還給薛飛?」
「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不敢輕易得罪我。你放心住。」
「那我的那套房子怎麼辦?出租還是賣了?」
「這隨便你,都可行。不過,我建議暫時還是出租。」
王行長的口氣完全在指導妻子決定家政大事。
「行,我听你的。」唯命是從的「妻子」。
東方地平線露出一抹紅。慢慢地白光逼散了紅色,整個天空明亮起來。
王行長和李鈺從溫馨的懷抱中醒來。
李鈺揉揉迷糊的眼楮,「喲,天都大亮了。」
王行長已經站在地上穿長褲了。
「我得趕快走了。睡過了,一夜沒有回去。馬上還要回家打個招呼。」
「你不要太著急,慢慢開車。」
「好的。我走了。」王行長急匆匆地象門口走去。」
李鈺不放心,趕緊套上衣褲跟上。
站在別墅的門口,李鈺再三囑咐,回家就說喝醉了,在朋友家睡的,不行就說睡在醫藥公司了。
王行長也听不進去李鈺這些沒頭沒腦的話。
「你回去吧。有事我打電話給你。」王行長的車子速疾駛去。
李鈺還在望著——
這時候姊妹倆的強勁對手也恰巧在A區看房子準備購買。
孟巧芸坐在車里清楚看到二人告別。
「李敏怎麼住這?」
梁大偉邊開車邊問︰「人在那?」
「你看,她往里面走了,18棟的門口。剛才開車走得人好像是王行長。我只和他見過一面,等一會打听一下他的車牌就可以確定是不是他了。李敏要是和他勾搭在一起,我們麻煩就大了。」孟巧芸愁雲密布。
「即便他們一個鼻孔出氣,我們也不要怕,我們有華生醫藥公司的股份,他倆還能侵吞了不成,當真沒有王法了!我們看房子,就在A區買,靠著他們做鄰居!」
孟巧芸犯了一個錯誤,她把李鈺看成李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