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只想離開,根本沒想好要去哪里。
千喜怔怔的看著視後鏡里那對狹長深邃的眼,一時間竟出聲不得。
龍雲飛輕抿薄唇,一踩油門,朝著別墅區大門口而去。
「你帶我去哪里?」千喜緊張的抓住前面座椅靠背。
「去我家。」他目視前方。
「你家?」千喜突然覺得自己象弄錯了什麼,重新看向前面後視鏡。
大學的時候,她和曉月都喜歡著楚涵,這是她們二人間公開的秘密。
她們是因為那個男人,才走在一起,說起來覺得不可思議,但結果她們確實成了朋友。
擊掌定下協議,如果兩個人都與楚涵無緣也就算了。
如果楚涵選擇了她們其中的一個,另一個就得誠心的為對方祝福。
大學畢業那天,她第一次鼓著勇氣去曉月家,想看看楚涵的女乃女乃。
曉月正在打掃院子角落的一間小屋,看了一眼她手中提著的點心,將嘴一扁,
「你來晚了,他女乃女乃一小時前被人接走了。」
「是被楚涵接走的嗎?」千喜當時只覺得心里被什麼東西堵住,他留書說會回來找她,可是回來接女乃女乃,也不見她一面。
曉月搖了搖頭,丟掉手里的掃帚,月兌去橡膠手套,徑直從她手上拿過糕點。
「喲,還是西關的蓮蓉酥啊,一大早去排隊買的吧?是想第一次見面,就給人家女乃女乃留下個好印象,方便以後入門吧?可惜啊,如意算盤泡湯了。既然沒送出去,也別浪費了,給我吃吧。」
千喜心里沉甸甸的,也不介意她的尖酸刻薄,隨意‘嗯’了一聲,「你吃吧,我回去了。」
曉月看著千喜耷拉著肩膀的單薄背影,心軟了,「不是楚涵接的楚女乃女乃。」
千喜猛的回頭,「那是他朋友或者……」如果是他拜托的人,或許會帶信給她。
曉月咬了咬唇,「本來不想告訴你,不過看在你陪我跑了兩年步的份上……算了,進屋吧。」
千喜接過曉月遞來的白開水,「他……」
「看你急的。」曉月一手托著腮,一手捏著塊蓮蓉酥,也是一臉的郁悶,「是我爸爸來接的楚女乃女乃。」
「你爸爸?」千喜驚呆了,曉月不是只有媽媽嗎?
「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和朋友一起偷渡去了美國,後來在那邊發了小財,另外娶了老婆,另外生了個女兒,就回來和我媽離婚了,所以我就說他死了。」曉月皺眉,「別這麼看著我,不養孩子的爸爸,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對不起,我不該問。」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那時小,想不開。現在想想,也沒什麼,你也用不著說對不起。」
「可是那為什麼你爸爸回來是接楚女乃女乃,而不是……」
「不是來接我或者我媽,是吧?」曉月笑了笑,唇邊帶著譏誚。
千喜見她這副神情,倒不好說什麼,只是看著手里握著的水杯。
「是來接我和楚女乃女乃的,而把已過了四十,再難另嫁的我媽一個人丟下。真是有了錢,連人情都變得淡薄。」曉月說著眼圈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