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喜突然想哭,他到底記得她多少事?
她在上大學時,用的洗臉巾和牙刷就是這樣的小熊圖案。
深吸了口氣,「龍雲飛。」
「嗯?」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外面默了一陣,千喜仿佛覺得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
在她覺得等不到答案,暗嘆了口氣,正要打開水龍頭的時候,听見他的低沉的聲音專來。
「你有沒有看到,我畢業那年,給你留的言?」
千喜覺得胸口悶漲得透不過氣來,微仰了頭,眼淚滑了下來。
怎麼能不記得,這些年來,無時無刻不盼著他回來找她。
苦笑了笑,難道就是用這樣的方式找她?
「我听說你是韓富貴的女兒……本來是想過些日子能走得開了,去加拿大找你……」
千喜手一抖,踫開了水龍頭,水聲沖去了他的聲音,「是曉月說的?」
外面沉默了。
千喜苦笑了笑,捂著胸口,胸口痛得透不過氣。
「千喜,你怎麼了?」他從她身後,將她抱住。
她搖了搖頭,轉過身來。
他看見她滿臉的淚,「千喜。」
她靠進他懷里,低聲哽咽,「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和我聯系?」
他深深吸進一口氣,將她抱緊,下顎抵-了她的額頭,「我每周都有給你寫信,直到我回國沒有斷過,信寄在了韓富貴家里……」
千喜嘴角微微一抖,扯出一絲笑,那絲笑還沒化開,便褪去。
如果當年她大膽一點,主動一點,或許就不是現在這副光景。
現在,再怎麼怨天尤人也沒有用,回不去了。
將他輕輕推開,「有你這句話,夠了。」
知道他的心意,就算此生無緣,也夠了……
電話鈴聲響了。
千喜奔到床邊,拿起手機,顯示著爸爸的電話號碼。
定了定神,接起電話,「爸爸。」
「千喜,凌風和凌董彪是什麼關系?」電話那頭傳來父親焦急的聲音。
「凌董彪?」千喜迷惑的品著這個從來沒听過的名字,看了龍雲飛一眼。
龍雲飛開門出去,給她讓出單獨的空間。
「他沒跟你提過這個名字?」
「沒有提過,凌董彪是誰?」
「呃,沒什麼。」韓政突然壓低聲音,「凌風……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他能對我怎麼?」千喜眼中泛起了淚光,聲調卻是作出來的輕松。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韓政苦笑了笑,他了解女兒的性格,就算再不好,也不會說出來,讓自己難過。
但他無能,保護不好女兒。
現在能做的只有,盡量不再去觸怒凌風,或許他能對千喜好些。
他只求女兒能平平安安的生活。
「爸爸,是出了什麼事嗎?」千喜感覺父親的語氣有些奇怪。
「沒事,沒事。你高伯伯約我打球,我要掛了。」
「好,玩得開心點。」
千喜掛了電話,整個人松垮下來,象打了一場仗一樣累。
說謊是個累人的活。
凌董彪……凌風……
千喜和凌風認識的時間不算短,但從來沒听他提起過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