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的康復極為神速,雖然身上淤痕未散,卻不用裹得象粽子一樣。
他能開口說話,對千喜說的第一句話是,記住我們的協議。
凌雪在旁邊不陰不陽的冷笑,「要出軌,不是非要在晚上。」
結果,在家屬可以陪護的時間,凌風就堅持一定要千喜呆在病房。
而千喜不管去哪里,都有個阿雄跟著。
就連去洗手間的,阿雄都站在廁所門外。
自從拒絕了龍雲飛,已過一個月,這一個月,再沒看見過他。
從此和龍雲飛不再有牽連,是她所希望的,可是這一個月,心卻是空落落的。
每次走出醫院大門,都不經意的會看向他停車的位置,看到的都是別人的車,總覺得失望。
凌風每天用各種難听的話來挖苦她,侮辱她,可是她再沒有新婚那夜的屈辱感,那些話甚至完全入不了她的心。
她已經是出軌的女人,在理上,已經站不住腳。
但想著那夜,她居然不後悔,雖然不記得那晚發生的事,但隱約都能感到他的溫柔,唇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淺淺笑意。
凌風冷言冷語這半日,每說一句話,都扯得傷口疼痛,到得後來已是喘個不停。
緊緊的盯著她,只想在她臉上看到痛苦的和自責的神色。
結果他想看,什麼也沒看見。
她嘴角的笑更刺痛了他,以為她是在嘲笑他。
太陽穴氣得突突的跳,「看見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高興?」
連問了三聲,也不見她回神,如同新婚那夜,怒極。
忍著痛,突然提高聲量,「韓千喜。」
「啊?」千喜猛的一驚,被從那些往事里炸了出來,如受驚的小鹿般看向床上怒容。
站了起來,往桌邊跑,「是要喝水嗎?」
「我剛才說什麼,你听見沒有?」凌風氣得抽氣。
千喜好象听見,卻又全不知他說了什麼,倒了杯水遞給他,「喝點水吧。」
他伸手一推。
水灑了出來,澆濕了被單。
千喜放下水杯,拿了帕子去抹浮在被單面上的水珠。
房門打開,千喜回頭。
看見凌太太和程玉瓊站在門口,不動聲色的看著床前的一慕。
千喜雖然並沒打算以凌家媳婦的身份與她們相處,但她終究是凌風的妻子,而現在凌風又重傷在身,她不能不理不睬。
上前接了程玉瓊提著的保溫筒。
凌太太雖然不喜歡千喜,但見她服侍他兒子,也沒給她冷臉看,「熬了大半天的雞湯,給他乘熱喝些。」
千喜答應了,取了碗裝湯。
一聲門響,阿雄站在門口道,「凌總,楚涵來了。」
接著傳來龍雲飛熟悉的聲音,「凌總,你找我?」
千喜盛著湯的手一僵。
只是一瞬間的的異常反應,落在了凌風眼中。
凌風不答龍雲飛的話,半眯了眼,死死的盯著千喜,眼里噴了火。
千喜忙收斂心思,繼續裝湯。
凌風突然伸手將保溫桶從桌上掃落。
滾燙的雞湯潑向千喜,滲入她單薄的衣裙,股股的熱煙從衣料上冒起。
千喜發出一聲慘叫。